长剑。”
“可夫人……”其中一个丫鬟迟疑道。
温怜闻言看了过去,见她发现奸情那夜出门探查的丫鬟,知道她也是曹娴的人,温怜执剑上前,垂眸问她,“你是夫人的陪嫁丫鬟?”
丫鬟闻言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她迟疑点头。
温怜深呼一口气,握剑的手不自觉颤抖,但依旧紧紧握着剑柄。
几次平复无果后,温怜只觉头脑昏沉,抬剑砍向丫鬟的脖颈,既然是曹娴的陪嫁丫鬟,自然也知晓她害死母亲的事情。
丫鬟眸色霎时惊恐,身体僵硬地跪在原地。
未等长剑落地,手腕突然被紧紧攥住,温怜霎时清醒,颤抖的眉眼看向身旁,却见宋子津眸色复杂地盯着她,夺走她手中的剑,扔在地上。
长剑落地,发出砰的一声,丫鬟身体瑟缩,头彻底埋进地里。
待温昀闻讯赶来,却见院内乱成一团,他紧绷着脸,命侍卫压下一众丫鬟小厮。
宋子津攥着温怜的手腕,同他去了书房。
待四下无人,宋子津把方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他追着一个刺客,跑到正院,房门大敞,等他进去时,却见温夫人已死。
温昀眉头紧皱,“刺客?”
他没有立刻相信宋子津的话,反而眯着眼睛审视他,“宋将军,你方才已经离府,为何又出现在府中?”
宋子津闻言,明白对方怀疑自己,他看向站在身侧浑身颤抖的温怜,平声解释,“今夜上门拜访,本就是为了见夫人一面,自知岳丈不喜小婿,才做了梁上君子。”
温昀无声审视他良久,才问,“人不是你杀的?”
宋子津淡声道,“不是。”
见他眸色赤诚,没有半分虚假,温昀拧眉,想着方才的事情。
几人方离开,曹娴就死了,依这人的性子,不可能自刎。
若宋子津说的是真的,那人只能是刺客杀的,又引宋子津过去,蓄意栽赃。
今夜之事,还有两人知情,一是曹敬,二是太子。
曹家人素来不择手段,难免杀曹娴灭口,而太子今夜突然到访,在正堂时,也有意偏颇曹敬……可眼下看来,没有直接杀曹娴的理由。
温昀沉思半晌,命人杀了正院一众下人,又命人传出温夫人自尽的消息。
知道他姑且相信自己,宋子津拱手行礼,“谢岳丈信任。”
温昀看他心烦,命他快些离府。
宋子津告辞后,攥着温怜的手腕离开书房。
他未听从温昀的话,赶快离开,而是直接带温怜回了院中。
方一进入,他便抓着温怜的双臂,冷声问,“若杀了她,夫人今夜还能安然入睡吗?”
温怜低垂着脑袋,眸中早就浸满了泪,她微微摇头,嗓音哽咽道,“我不知道。”
宋子津紧绷着脸,之前光是看他审讯犯人,就一副怕的不行的模样,吓得昏厥几日,若今夜亲手杀了人,怕是要彻夜难眠,今后都落在梦魇之中。
知晓曹娴杀了她母亲,她恨曹娴和她院中的下人,宋子津紧抿着唇,揽着她的肩膀将温怜抱在怀里,“为夫会替夫人杀了她,不必脏了夫人的手。”
他紧攥温怜的肩膀,低头安抚地轻吻她的头顶,用侧脸贴着她的额头,低声轻哄道,“曹娴已死,今后夫君一直守在夫人身侧,护夫人周全。”
身体被紧紧抱住,温怜埋首在他怀中,泪水流下浸透他的衣衫。
临睡前,她整个人被环抱在男人怀里,温热的气息环绕在她身侧,压着她心间的惊恐,让她昏昏欲睡。
睡梦中,母亲的面容再次浮现在她面前,温温柔柔地笑着,抚着她的头发,唤她怜儿。
一个少年站在她面前,听到母亲的话,“姑母,孤能唤妹妹怜儿吗?”
母亲很轻地揽着他的肩膀,柔声说好。
少年得了准许,扯着温怜的手,试探地喊了一声。
她当时还有些认生,埋首在母亲颈肩,半天没有回应。
少年的声音瞬间默了下去,竟有些可怜地望着她。
她心中不忍,虽不喜欢这人,但还是嗯了一声。
少年闻言,眸中瞬间露出笑容。
一双灰眸很深邃,常年被阴霾覆盖,很少露出笑容,可每每见到她时,总是盛满笑意。
就算之后她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知晓他是个冷心冷血的,也早就陷进了他的温柔漩涡,心甘情愿沉沦。
分明承诺说,会一直保护她,说只要她开口,他就会为她做任何事。
可那夜的雨太冷了,她终究没能等到他。
许多人向她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