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大人，还有谁会夜访圣殿？”法兰西斯丝毫不慌，含笑着反问回去。

领主想了想，也放下心来：“我也不是信仰不诚，狄安娜神在上，我连打骂奴隶都不做的，手上没沾上任何人的血，我来圣殿有不得不来的原因。”

他看向法兰西斯，意图暗示对方，但这该死的主教即便在自己的地盘，也装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四平八稳八风不动。

领主只好自己揭开这些：“关于那个税吏的事情，我想你还不太清楚，该怪我，这件事应该提前告诉你的……您抓住了我的把柄不假，但您自己在这场交易里也不够诚实，这点我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奥德莉和圣水有关的事情是托尼调查到的，法兰西斯并不知道这件事，但领主自己提出来，就不能算她诓骗了。

她投过去一个眼神，从鼻子里哼了声，轻飘飘的看不清情绪，但领主自己紧张，此刻脑补了很多，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作用了。

他长松一口气：“您卖给我的圣水是稀释过的吧？不仅如此，神恩节发放的那些也是稀释过的吧？其他人可能不会发现，但我之前可是体验过真正圣水的效果的，真实效果该是怎么样我恐怕是城里最清楚的。”

“所以您在圣水里兑水，余下的再私下售卖，估计不止卖给我一个人吧，我会守信，其他人可不像我这么高尚。”

法兰西斯在领主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装作不高兴：“被发现不仅我会受罪，领主大人也不可能脱离影响吧，不然为什么——”

她话没说全，但领主已经接上后面的话，吐了口气道：“每一块土地都是狄安娜神的眼，果然，你早就知道了，不过狄安娜神为什么会让你这样的人当上主教——”

他自以为拿捏了法兰西斯的把柄，语气不屑起来。

后者神态依旧平静威严，不辨喜怒：“我主在上，神的眼睛也出现在你脚下的土地，领主大人。”

领主果然变了脸色，一抬头又看到圣殿中央高大的女神像，一时间身体僵住，有种被洞穿看透的错觉。

等领主夹着尾巴离开，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法兰西斯匆匆跑回告解亭，却只看到一个小瓶子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早上见”。

她松了一口气，有些失落，很快又期待起来。

“早上见。”

——

托尼并没离开，他们突然接到了梦娜失踪的消息，蝙蝠侠一定要立刻赶回去，于是钢铁侠临时代了超人的班，把蝙蝠侠送回去又很快飞回来，一来一回的时间里，法兰西斯已经在告解亭里趴着睡了。

他在室外卸掉战甲，轻手轻脚走进来，给对方披上了一件外套，转了一圈寻找靠近的位置，最后坐到了告解亭另一边，两人透过镂空的木头，额头贴在一起，熨热了同一块挡板。

托尼本以为蝙蝠侠不会再回来了，谁料仅仅后半夜，蝙蝠就又折返回来，在房梁上找了个地方睡着，托尼早上蹑手蹑脚出门的时候，差点被对方吓一大跳。

“情况怎么样？”

布鲁斯下巴绷紧，表情冷硬：“杰森和队长已经找到了，是城外那些神职人员做的，梦娜现在很安全。”

“你不去陪着那女孩？”托尼好奇，他以为蝙蝠侠巴不得把羽翼下的小鸟挂在蝙蝠腰带上随身带着。

蝙蝠侠表情更臭了，似乎还磨了磨牙，但他还是尽量公允：“我在这里能发挥更大作用，那边很安全。”

托尼奇怪看了看对方：“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没有任何事。”

布鲁斯沉默了几秒，在托尼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咬着牙道：“戴安娜在圣城那边有消息了，索姆尼乌姆国王出现在圣城，她带着公主在圣殿朝拜神恩，戴安娜目前已经潜伏到公主身边。”

“找到道恩了？我以为这是好事？”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戴安娜在公主身上发现许多伤口，她转移了圣女受到的伤害，但这些伤口并没像她的体质那样自愈，反倒让她高烧虚弱，伤口难以痊愈。”

“戴安娜尝试找来了圣水给公主用，”

蝙蝠侠沉默了两秒，想起了什么，脸色很沉。

托尼皱眉：“我记得梦娜说过，公主之前尝试圣水都没有效果？”

“不止如此，圣水会对她们身体产生危害，这东西会让她们中毒。”

托尼愣了一秒，随即表情也变了：“我记得梦娜之前尝过一滴圣水？”

“是，”布鲁斯长舒一口气：“她现在非常嗜睡，精神更加混乱了。”

托尼拧着眉，转身要进去找法兰西斯，却正好和对方对上视线。

“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