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想明白这一切,长宁面上最后一丝犹豫都不见了。
翌日,云蕖刚醒,尚且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宁政从被窝中抱了出来。
身体酸痛加上还有些起床气的姑娘当即也没给宁政面子,径自一巴掌便拍在了宁政的半张脸上:“作甚呢!一大早的……我很累!”
云蕖说话时眼睛水汪汪的瞪着,宁政看着那双眼半晌,将人抱在怀中颠了颠,随后轻笑出声:“想什么呢?嗯?”
“孤在你心里就这么禽兽了?”
宁政嘴上虽是这么着说,但面上却不见丁点的愠色。
将云蕖抱至妆台前,他亲自替云蕖洁面,伺候人梳洗之后,方才继续:“阿蕖,今日我们离开息国,飞影会带你先在云城住下,待一切尘埃落定,我再来接你。”
其实云蕖早早就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但她没想到会到的如此猝不及防,且还在这样的节点。
“我想陪着你。”
云蕖这会儿清醒了,眼眶微红,心里也难免生出了几分眷恋。
原本宁政对云蕖的要求一向是放纵的,但唯独这回,宁政意志坚定,即便面对心爱之人那般请求,他也依旧沉着脸摇了摇头。
“阿蕖,宁国洛城现下被二公子把守着,并不安全,云城位于边城,暂且安全,你乖乖的,我定会去接你,放心。”
宁国如今局势动荡,二公子与宁王后已经齐齐把控了洛城,宁国君到这时候也未曾订立下太子人选,因此大战可谓是一触即发。
云蕖也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因此将眸中泪水收了去,这才重新开口:“那你若是不回来,我就再不想你,待年岁到了,我就找个人嫁……唔……”
云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政以口封唇,尽数堵了回去。
待旖旎尽散,云蕖喘着气,怒目瞪着宁政,却见宁政悠哉地替云蕖擦干了唇上沾上的水色,而后哑着声说道:“阿蕖,我不会给你机会的,等着,等我来娶你。”
……
此次出行算是趁着息国宫内防备尽数调往御书房的空子进行的,因此云蕖并未有机会再见长宁一面,但长宁那头应当已然知晓了他们的动作,长宁并非只在后宫之中处决果断,在前朝也一样是个狠角色,也因此,他们这一路几乎就未曾遇到过拦截。
即使有,也被长宁早早派来的杏枝给挡了回去。
待将人送出京都,杏枝这才隔着马车车帘往里头递去了一个崭新的蜀锦荷包,荷包针脚还算细密,但仔细瞧就瞧得出来那荷包不似宫中绣娘的手艺,想必当是出自长宁之手。
云蕖将荷包捏在手中,不由鼻尖酸涩。
此去山高路远,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替我给公主带句话,望她往后定要珍重,虽然宁国与息国相距甚远,但我会给她写信,还有她嘴挑得厉害我是知道的,我那些手艺小允子已尽数学会了,她要是想吃什么尽可同小允子说……还有那裴世子,我瞧着她也是喜欢的,若是当真喜欢不妨试试……”
云蕖一股脑就像是要将所有的想法尽数说出来,外头的杏枝到底也是跟着长宁的,听了云蕖的话没忍住还是落了泪。
她将泪水擦去,点点头,方才隔着帘子应下云蕖的话来。
“奴婢知晓,郡主放心,奴婢一定将话带到。”
“另外公主让奴婢告知郡主,昨日一事她定会替你讨回公道,郡主千万放心。”
话尽于此,两人也不敢再过多寒暄,以免宫中守卫发现了不对劲。
告别杏枝之后,云蕖与半夏坐在马车中,由着飞影几人护着往息国边境去,至于宁政早在午膳过后便已先行离开,去到边境与虞子期的大军汇合。
云蕖在经历了几日的颠簸之后,也由着飞影护卫着顺利到达了云城,这期间息国皇宫竟是当真未曾传出追捕令,就像是所有人都被瞒在鼓里一般。
而近些时日行路期间云蕖他们偶尔会在路边茶水铺子歇歇脚,也算是探听一些消息,自然这地儿当真是消息的汇合地,息国境内如今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消息也就是在这地方被云蕖听了去的。
原来继息国三公主和亲燕国之后,息国皇室又有了喜讯,这喜讯说是说喜讯,却也足够叫百姓们震惊的,原因无他,只因息国君竟做主将六公主指给了忠勇伯世子。
息国境内谁人不知那忠勇伯世子是个什么人?
因此众人都感叹这六公主实在倒霉,生母位分低,争取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