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的唇角再次弯起那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殿下说得对,各取所需。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我辛久薇孑然一身,贱命一条,没什么豁不出去的。辛家的未来,哥哥的前程,姐姐的幸福……这些,值得我赌上这残躯,陪殿下演这场大戏。”
她微微俯身,靠近他,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他挺直的鼻梁,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冰冷的刀锋:“只是殿下,这戏一旦开场,就不是殿下想停就能停的了。殿下要演情深似海,我便陪殿下演举案齐眉。殿下要演非卿不娶,我便让全天下都以为殿下为我神魂颠倒。只是……”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缠着染血布条的右手上,又移到他紧握着自己脚踝的左手,最后定格在他幽深的瞳孔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殿下要记住,戏子无情。殿下利用我,我也必利用殿下。殿下给的‘六皇子妃’之位,我坐定了!殿下许的‘靠山’,我要定了!至于事成之后……殿下放不放我自由,恐怕,就由不得殿下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和掌控欲。^7^6′k·a.n·s^h_u_.¢c_o?m¢她不再是被动的棋子,她要利用这枚“皇子妃”的棋子,反过来将萧珣也绑上她的战车!她要借他的势,夺回属于辛家的一切!至于所谓的自由……呵,当她拥有足够的力量时,自由何须他人施舍?萧珣紧紧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冰冷决绝的眼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带来一阵奇异的悸动和……前所未有的警惕。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招惹的,不是一只温顺的雀鸟,而是一头披着美丽皮毛、随时准备噬人的凶兽。她看透了他的利用,并坦然接受,甚至反过来要利用他!这认知让他背脊窜起一股寒意,却又诡异地燃烧起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他缓缓松开了钳制她手腕和脚踝的手。那只受伤的右手,血迹在白布上洇开更大的暗色。他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重新笼罩下来,带来沉重的压迫感。“好。”他吐出一个字,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却似乎多了些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明日辰时,本王派人来接你入宫,探望太后。?看?书¢£,屋??? ÷?更ˉ新?最~/快±%<记住你的话。”他没有再看她,转身,玄色的氅衣在夜风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院门外的夜色里。房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清冷的月光和那个男人留下的、浓烈而复杂的气息。空气里,血腥味、焦糊味和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松墨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辛久薇站在原地,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脚踝处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灼热的触感。她慢慢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腕上被他掐出的红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那里也留下了一圈淡淡的指印。“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她苍白的唇边逸出。她缓缓走到那堆尚有余温的炭盆灰烬前,蹲下身,伸出指尖,轻轻拂过那焦黑的、未燃尽的锦缎残骸。冰凉的灰烬沾上指尖。“六皇子妃……”她低声呢喃,像是在咀嚼一个天大的讽刺。指尖猛地用力,将那片残骸碾得更碎,灰黑色的粉末簌簌落下。“小姐……”辛葵担忧的声音响起。辛久薇站起身,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已敛去,只剩下一种坚冰般的冷静。“备水,我要沐浴。”她顿了顿,声音毫无波澜地补充,“用最烈的皂角,多备些。” 她要洗掉这满身的算计、屈辱,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属于他的气息。翌日,辰时初刻。一辆装饰着皇室徽记、却并不张扬的青幔马车,准时停在了门前。驾车的内侍面容普通,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是萧珣的心腹之一,名唤游夜。辛久薇早已梳洗完毕。她并未刻意盛装,只着一身素净雅致的月白色云锦襦裙,外罩一件同色系、滚着浅青牙边的薄绸褙子。乌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单螺髻,斜簪一支成色普通的白玉簪,通身上下再无多余饰物。这身打扮,既不会显得过于寒酸失礼,又恰到好处地贴合了“探望病中太后”所需的素净庄重,更与她“末流世家女”的身份相符。辛葵依旧是一身利落的侍女装束,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游夜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却不谄媚:“辛三小姐,殿下已在宫门外等候,请随奴才上车。”辛久薇微微颔首,姿态从容地上了马车。车厢内布置简洁,熏着清雅的冷梅香,倒是冲淡了昨夜那令人窒息的松墨气息。马车平稳地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车轮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