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展开信笺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
这竟是叶清正的绝笔!老儒生用最后力气写道:"云舟吾徒,见字如晤。祁生淮予狼子野心,伪造断绝书欲离间你我。此人实为二皇子..."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道笔画拖得极长,像是被人强行打断。纸背印着半个血手印,小指残缺——正是祁淮予左手特征!
觉明突然吹灭蜡烛。黑暗中,三样证据同时泛起幽光:荧光墨、夜昙粉、珍珠香灰,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明日公堂,"白玉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该收网了。"
颍州衙门,辰时三刻。
衙门外早已人声鼎沸,百姓们推搡着往前挤,都想亲眼看看这个弑师的畜生长什么模样。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举着"杀人偿命"的布幡,面色激愤;卖菜的老妪挎着篮子,朝地上啐了一口:"造孽啊,叶先生那样好的人......"
辛久薇戴着素白帷帽站在人群边缘,指尖死死掐进掌心。她能感觉到身旁觉明身上散发的寒意——这位"圣僧"今日连佛珠都没捻,白玉面具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别急。"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肃杀,"网已撒好,只等收线。"
衙内惊堂木重重拍下,辛云舟被两个衙役押着踉跄入堂。他身上的锦袍皱皱巴巴,手腕被镣铐磨出血痕,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大人!学生冤枉!叶先生待我如父,我怎会......"
"住口!"周刺史厉声打断,山羊胡气得直抖,"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把凶器呈上来!"
一把染血的匕首被呈上公案。刀柄上雕刻的辛家云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身还沾着暗褐色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