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修炼雷魂,而是在利用它们。
他不是融合,而是压制。
这不是修行,是分裂的伪装。
而此刻的他,终于第一次不再问:
“你们是谁?”
而是低声道:
“……我是你们。”
而识海中,雷海翻涌。
就在此刻,吞渊的声音如同一道定海神针,在他识海深处响起:
“你虽有五魂,但它们非五行。??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雷魂虽强,但若无‘五行为律’,终究乱而不成。”
楚宁强撑魂识,看向虚空中的吞渊:
“你什么意思……五魂与五行……有什么关系?”
吞渊缓缓说道:
“你如今之魂,只是雷兽之形,性格之投。情绪可供雷现,但情绪不可为根。”
“五行,是天地之理。若你要将五魂真正归一,必须以五行之序,为它们定位。”
楚宁喃喃:
“五行……定位……”
吞渊一指魂轮之图,道:
“听好了——
金雷破甲,不屈如刃;
木雷生根,绵延如春;
水雷潜行,静若藏锋;
火雷焚野,怒而不歇;
土雷封镇,厚重如誓。”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按五行归序,以魂入位,方可化乱为和。”
楚宁听罢,默然良久,心头忽如拨云见日。
他从未真正将五魂视为“体系”,他只是把它们当作五个方向,而不是一个整体。
“雷,是流转之力;魂,是意志之源;五行,是天地之道。”
“若雷魂得序,道,或可成矣。”
他缓缓闭上双眼,轻声吐出一句:
“再来一次。”
识海重启。
天顶雷息尚未平息,层云沉压如碑,雷音低鸣如心念未歇。魂轮之下,雷纹九转,却不成环。
楚宁盘膝静坐,眉宇间隐有雷光浮现。神识如一缕清丝,缓缓沉入轮海深处。
他轻声念出吞渊所授五言:
“金破、木生、水潜、火焚、土镇。”
声音不大,却仿若五道雷柱直落识海。
五魂雷影再次浮现于魂轮之上,但这一次,它们不再互相咆哮、怒意交缠,而是静静伫立,仿佛听候一场抉择,一句道别,或一次真正的召唤。
楚宁未以雷压逼合,也不再用神识镇服。他没有说“服从”,只说:
“归位。”
——其一·金魂入西。
他第一个走向的,是金乌雷。
它依旧在高空炽燃,羽翼如烁日,双眸金焰腾腾,宛如一面燃烧的旗帜,在长空猎猎作响。
楚宁仰望它,目光无惧,却有柔:
“你是怒,是我在长城上日夜血战的执念。”
“你是光,也是焰。你让我杀敌千里,却也曾烧我心魂。”
“怒若无锋,终将焚我。如今,我请你,斩外敌,不斩我。”
楚宁迈步上前,不是牵引,而是迎向金乌雷那炽烈燃烧的光焰。
他没有伸手,而是敞开胸膛,脚踏雷光,直面那如战旗般烈烈升腾的魂影。
烈焰扑面,灼痛入骨。
金乌雷仿佛在试问他:你还敢背负我吗?
他低声应道:
“你不退,我便不退。”
金焰顿时震鸣一声,如战鼓回响。
在他不躲不避、不惧不闪的目光下,金乌雷盘旋而下,骤然轰入魂轮西位。
霎时,雷轮西纹亮起,如金曜初升,怒焰之痕横贯西侧,形如断戟,隐现一面残破战旗,其上二字:
“不退。”
怒意不再狂乱,而是铸魂成锋。
那一刻,他的灵识仿佛置身战场之炉,魂意化钢,被烈火再锻为刃。
——其二·木魂入东。
楚宁转身,望向雪狐雷。
它依旧不语,安静地伏在雷云下,魂体如寒雪初霁,冷意渗骨却不拒人。
楚宁轻声道:
“你是伤,是我来不及说出的那声‘对不起’。”
“你是青璃死后的雪,是我不肯哭出的那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