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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快慰从心底席卷上来,我勾着钟以年的脖子,望着席渊轻笑:「哥哥怎么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纸一样惨白,指间夹着烟,满地散落的烟灰,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想来,我与钟以年在车里亲热的全过程,都被他看在眼里。
「送完伏月回家……忽然想来看看你。」
我点点头:「哥哥看完就走吧,我和小年要回家了。」
他好像被哪个字眼刺痛了,眼中泛出鲜明的痛意来:「妙妙,我们住的地方才是你家。」
我险些笑出声来:「席渊,那真的是我家吗?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可那一阵情绪过后,又觉得万分悲哀。
十八岁,刚被席渊带回去时,我也觉得那就是我家。
但我很快发现,我对那间房子的陈设摆放,无比陌生,甚至还不如伏月了解得清晰。
席渊也没有向我解释的打算,只让我自己去摸索。
在那里住了六年,我甚至连换掉一副挂画的资格都没有。
有一次,伏月来家里做客,和席渊双排打着游戏,忽然说要吃小熊曲奇。
我去厨房找了很久,甚至被饼干盒锋利的边角划伤了手指。
拿着曲奇回去的时候,却看到席渊和伏月在接吻。
席渊背对着我,伏月却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她抬起眼,用温柔又嘲弄的目光看着我。
我落荒而逃。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钟以年。
刚搬到他家的第一天,从玄关到厨房,从浴室到储物间,几乎房间里的每一寸、每一个地方,他都带着我了解过去,生怕我因为陌生不会用东西,或者觉得拘谨。
他还看着我,认真地说:「姐姐,你住在这里,想做什么都行——我对你没有秘密。」
我也在书房里看到了钟以年的画架,得知他大学时和我一样,学的是油画。
席渊眼神暗了暗:「我不是——」
我笑着打断他:「我觉得那个地方,还是叫你和伏月的婚房比较合适。我既然搬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打算。」
席渊整个人僵在原地,眼里的光完全熄灭下去,不见半分生机。
我揽着钟以年,转头就走,没有丝毫留念。
即便没有回头,我也能感觉到,席渊的目光紧追在我身后。
走了两步,钟以年忽然转过头,在我脸颊啄吻了一下,并且发出邀请:「姐姐,今晚一起洗澡吧?」
贴在我后背灼烫的目光骤然消失。
走到大门口,再回头去看,席渊已经不见了。
回家后,我换了睡裙去找钟以年。
他原本在书房里摆弄一个画框,见我进门,慌慌张张地收起来,再抬眼看时,忽然僵了僵:「姐姐……」
我冲他娇娇地笑:「不是要一起洗澡吗?」
钟以年明显已经动了情,却还是不自在地偏过头去:「我是为了帮你气他……」
8
第二周,我顺利入职钟衡的公司。
着手的第一个项目,便是之前说给钟衡听过的二期方案。
由于项目进展顺利,钟衡那边拒绝了席渊的合作请求,只说是他的方案还有缺陷。
到了周六,我陪钟以年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起先,我并不知道钟以年是哪所大学的。
然而,车沿着我熟悉的林荫大道一路往前开,停在已经进出无数次的南大门口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钟以年,你该不会……是我学弟吧?」
我和他同居了快两个月,竟然从未听他提起过。
钟以年停好车,转头看我时,眼中有光芒一闪而逝:「姐姐,你不会今天才知道吧?」
「之前没听你提过。」
他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一下,又很快调整好心情:「没事,以后记得就好。」
我忽然意识到,钟以年好像从来不会跟我表露出负面的情绪。
他在我面前,永远又甜又黏人。
明明比我小两岁,钟以年降临在我生命里,却从一开始就是以保护者的姿态。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戳了一下,我下了车,伸手扣住钟以年的手腕,轻声道:「走吧。」
毕业季,学校里充斥着热闹与伤感混合的别离气氛。
我走在万分熟悉的梧桐大道上,心头的酸涩一点一点冒出来。
两年前,我缺席了自己的毕业典礼。
大学四年,除去正常的学习外,我几乎把所有的余力,都用在和席渊漫长无结果的纠缠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