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灵阵,用灵脉导管将地脉之气引入双生园——那些导管并非凡物,是用他肋骨磨成的骨管,每根都刻着镇魂咒。
在北俱芦洲的冰海深处,他遭遇镇守灵脉的冰麒麟。那畜生浑身覆盖着冰晶鳞片,独角上凝结的寒霜能冻结时间,见到他时发出的咆哮震碎了方圆百丈的冰层。桂逸的衣袖早已被冰水浸透,手中握着用冰棱凝成的长剑,却在麒麟爪下不堪一击。左肩被撕开的瞬间,他闻到自己血肉被冻熟的气味,却硬是用锁链缠住麒麟角,将本命精血滴在它眉心:“借半片冰鳞,护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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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眼中闪过惊诧,却在看见他胸前树根状红纹时低下头颅——那是创世之种认主的印记。当半片冰鳞嵌入世界树根下,桂逸听见冰层深处传来古老的叹息:“上古神代后,再无人敢如此疯魔。”回到双生园时,阿雾看见他整个人冻成冰棍,肋骨处的伤口还在渗出冰水,却仍惦记着:“把东震旦洲的引灵阵再加固三分,菩提树的气根快碰到东海灵脉了。”
更难的是两棵树的“灵识争夺”。某个月圆之夜,桂逸刚踏入双生园,就看见菩提树的气根已越过阴阳鱼阵中线,在世界树的寒域里烧出焦黑的痕迹;而世界树的枝条上,冰晶正凝结成锋利的冰刃,割破菩提树的树皮。他不得不盘膝坐在两树之间,以神识沟通它们的灵识——世界树的灵识是浩瀚星空,每颗星辰都是一个世界的记忆;菩提树的灵识是婆娑佛国,每片贝叶都刻着众生的苦乐。?w_e*n_x^u-e,b~o·o?k′.,c.o¢m¢
“停手。”他的神识化作人形,在星空中对世界树灵识说话,却被无数星辰的引力撕扯得几乎溃散;转身对菩提树灵识合十,又被佛国的慈悲之力压得 knelt 在地。两种力量同时作用在他神魂上,现实中的身体开始抽搐,眼角渗出金色与银色的血泪——左眼看见星河倒转,右眼看见佛陀涅盘,剧痛中他终于明白,所谓共生,从来不是和平共处,而是让两种极端在自己体内达成平衡。
当他从神识中退出,发现指甲缝里已长出细小的根须,碰一下就会渗出树液。阿雾端来的药碗在地上摔碎,因为她看见师父的右手背,不知何时已长出鳞片状的树皮,纹路竟与世界树完全一致。
第五年夏至,双生园的天空被雷云染成紫金色。世界树高十丈,树冠托着漫天星斗,每片叶子都是一个微型观星台;菩提树高九丈九,叶片上的《金刚经》经文在风中吟诵,树根处的莲台虚影已能显化出往生极乐的幻象。桂逸站在观星台上,看着三十六道天劫云从八方汇聚,每朵云里都翻涌着不同的力量:紫电(天道)、金焰(佛劫)、银霜(神道)。
第一记雷劈向世界树,紫电中夹杂着灭世剑意。桂逸来不及结印,只能张开双臂挡在树前,雷光劈开他的护心镜,在胸前烙下焦黑的雷纹,胸骨断裂的声音像枯枝折断。他喷出的鲜血溅在菩提树叶上,竟让叶片瞬间金黄如鎏,经文发出梵唱,替他挡住了第二波余震。
第二记雷带着金焰砸向菩提树,佛焰所过之处,叶片卷曲成灰烬。桂逸咬破三颗本命灵珠,灵力化作菩提树的“袈裟”,那是用他十年心血凝练的佛力,此刻却像纸糊的灯笼,在佛焰中滋滋燃烧。他感觉丹田像塞进了火炭,喉咙腥甜,却仍笑着对菩提树说:“当年你在雪山苦修,我便为你护法,如今亦然。”
第三记雷最可怕,是混沌雷,紫电与金焰交织成黑色旋涡,所过之处,空间出现蛛网状裂痕。两棵树的枝条第一次主动缠绕在一起,世界树的冰晶与菩提树的金芒在顶端形成太极图,却仍挡不住混沌雷的侵蚀。桂逸看见阵法出现裂缝,知道再不用底牌,前功尽弃。
“阿绫,你看,我们要成功了。”他轻声呢喃,将神魂印记融入阵法——那是他最后的底牌,等于将自己的魂魄与阵法绑定。混沌雷落下的瞬间,他看见亡妻的幻影在树影中浮现,还是穿着当年的月白衣裙,鬓角别着桃花。剧痛中他笑了,任由混沌雷劈中胸口,却在倒下前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树根:“共生共死,方得始终。”
当雷云散去,两棵树的枝干上都缠绕着对方的枝条:世界树的叶片间闪烁着佛金光点,菩提树的根系周围凝结着冰晶。而桂逸躺在血泊中,发现自己的头发已全白,发间缠绕着树藤,左胸的伤口里,竟长出一片半冰半火的树叶——那是两棵树给他的“共生之证”。
天劫后的每个月圆夜,桂逸都会被幻象折磨。世界树的年轮里,亡妻的面容时隐时现,有时对他笑,有时却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