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真真再次将喇叭聚到嘴边,冷漠地说:“所有参与这场谋害的人,都逃不过。”
陈书记已经慌了,酒也不喝了,掩在人群后,想先逃离这里。
“陈书记,你去哪里啊?”
村长拖着被禁锢在的双手,大声叫住弓背躲在桌子下挪动的陈书记。
陈书记忽地听见声音,只觉得要遭大霉了,恰好还有人村民提醒他:“陈书记,村长叫你呢?”
“陈书记,你快过去解释解释,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误会?”
“对啊,这大喜的日子,怎么闹出这番笑话来。”
众人只是嘴上觉得可惜,可心里和动作上,丝毫没有要帮村长出头的意思。
陈书记极力调整面部表情,最后,依旧像以前一样堆着个笑脸,扶着老腰站起来,笑眯眯地走过去:“哎呀妈呀,这都是什么事啊!?”
“两位警官,能不能先把村长松开?我们都在这,村长还能跑了不成?”
说着,他绕到村长身后,客气又试探地拍了拍警官的手。
这两位警察也不全然相信竹真真所说的话,状况还没搞清楚,他们只能放开村长。
村长被放开的一霎那,就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
“我想起来了。”村长拽住陈书记的手,使了个眼神,陈书记却没有领会到。
村长只好继续说:“警官,张慧是王勇的媳妇,其中由来,王勇才该是最明白的。”
警官说:“王勇在哪里?”
陈书记反应过来:“对对对,这些事儿都跟王勇有关系啊。”
这个婚礼,王勇没来,马婶确是来了。
听到村长将王勇推出来,她赶忙使出撒泼打滚那一番:“村长,俺家王勇什么都没做啊,他虽没本事,但好在听俺这个娘的话,平时就爱喝点酒,不打人啊。”
村长对她没好脸,冷呵一声,才说:“你个老太婆知道什么!你看看王勇干的好事,还把我女儿给牵连了。”
此刻站在赵磊身边的王倩,面色煞白,指甲里已然流出血水,滴落到婚服里。
警察上前问:“你是王勇的母亲?”
马婶一辈子都没见过警察,此刻一见,便是要双腿跪下。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家儿子这次肯定完了。
这人一句话没说,直直跪在地上,倒把上前问话的警察吓了一跳。
“你在这跪下,晦不晦气?”村长面露难色,和连个村民一齐拉起马婶,将她扶到凳子上。
村长又朝住在马婶附近的邻居们说:“你们有谁知道王勇现在在哪里?”
“他平时都不出门的啊。”说话的人是个村里的妇人,面色也不善:“哎,这样吧,我去把王勇叫到这里,你们好好问问。”
话刚说完,马婶就拽住她,力气大得这个妇人叫出声来:“你这是干什么呀?”
村长摸着胡子,本就小的眼睛眯成缝来:“不妥。”
“今日是我女儿大婚,现在礼数还未成,都不能继续从这里闹了。”
刘翰墨知道村长是恶人,可毕竟这是在人家婚礼上,继续打扰下去确实不好:“那村长,便跟我们一起去找王勇吧。”
赵磊终于从台子上下来,面色惋惜地跟村长说:“村长,你看这里人都快走没了。”
村长这才发现,刚刚他们争论的时候,许多大人都带着孩子离开了。
他装作镇静,心里却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光了,村长压低声音说:“无论如何,婚礼都要继续,人多人少无所谓。”
“行吧。”赵磊本是想改一天的,可这都进行一半了,如果中断,另择吉日,实在是不雅。
他这读书人的身份,被竹真真狠狠碾压在地上摩擦。
“我正有此意。”竹真真下了台,放下手中的喇叭:“村长是帮凶,那王勇是主谋,你们两个,谁都逃不过。”
村长不知道为何,看着竹真真的眼神,总觉得浑身都是刺,扎得他浑身生疼。
这竹真真,就是祸患,早该除掉的!
警察隔开两个人,说:“村长,麻烦带路。”
这一路,由于马婶磨蹭的缘故,走得并不快。
竹真真和沈穆青走在最后。
地面厚厚的一层沙子,之前觉得踩起来很软,如今确实觉得软得让人站不住。
竹真真低着头,脸色也不好看,下一秒,视线里出现一只手,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莫名有安全感。
“怎么了?”
“你站不稳了。”沈穆青没在等竹真真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