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属下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黑衣人时,他们全都说从未见过。本文搜:读阅读 duyuedu.com 免费阅读”
——既然连黑衣人都没见过,那自然更不可能见到杀死黑衣人的凶手。
当初顾雁行推测凶手可能是女人或者少年时,最大的依据就是多出来的那对脚印。
本以为能从那些孩子口中问出些脚印的线索,结果人家首接说没见过。
俗话说“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
在不用刑的情况下,这是最令官府头疼的一种答案。
常兴接着道:“而当我问他们,有没有听见那西声巨响的时候,他们竟然说听到了,但以为那是在打雷!”
“打雷?”
饶是顾雁行,在听到如此离谱的答案后,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数九寒冬,哪来的雷?”
却见向来老成持重的常兴,挤出一个苦笑:“他们说,以为是旱天雷。”
“哼,巧言令色!”
顾雁行平整的眉心中间,出现一个淡淡的川字。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若那帮孩子咬死了就是以为打雷,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否则若是逼得急了,他们反问上一句“若不是打雷,那你说是什么?”
这问题还真没人能够回答。
毕竟就连顾雁行本人都十分好奇,最后那三声巨响到底来自于什么武器。
竟能在百丈开外,把人的半个身子轰成一摊碎肉!
而旱天雷这个貌似离谱的答案,在此时看来,反倒成了一个还算靠谱的解释。
绕过这个问题,顾雁行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可曾问起季姑娘的绣鞋,为何没留下足迹?”
明明今早在京兆府前,他亲眼看到阿鲤足上穿着闺阁小姐的绣鞋。
为何昨晚在那些脚印中,本该出现的绣鞋印记消失不见,不该出现的凶手足印却多了出来?
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顾雁行也在心中设想过答案。
本以为那些孩子还会用“不知道”、“没留意”、“大人是否看错了”等无赖的借口进行推脱。
没想到常兴却肯定的点头道:
“属下问过,那为首的两个少年说,他们看季姑娘身子太过虚弱,所以轮流把季姑娘负在背上,因此没有留下脚印。”
竟然是因为这样?
不知不觉间,顾雁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因为这个答案听起来居然极为合理!
阿鲤的虚弱他是看在眼里的,在那样的风雪夜,为了活命而抛开男女大防,也说得过去。
否则的话,又如何解释阿鲤能从城郊走回来的事实?
而最重要的是。
有了这个合理的答案,便极大的冲淡了前面口供的敷衍感和推脱感。
使得整套口供头尾串联,竟然变得真实可信起来!
但——那种别扭感也更加重了。
觑着主子紧皱的眉头,常兴终于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正因为他们每个问题都回答的太过通畅,所以属下反而怀疑,这是他们提前对好的说辞。”
“但……属下找不到破绽!”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无论是谁,经历了昨晚那一连串的变故之后,因为信息的不全面性,必然会遇到解释不了的问题。
可那些孩子非但能自圆其说,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看到主子和兄长都陷入沉思,早就有些不耐烦的常小弟突然开口了:
“哎,要我说费那劲干啥,把他们全抓回来,一用刑,我看他招不招!”
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兄长怜悯的目光。
“无凭无据,怎能随意对百姓用刑,阿盛,我平日是这么教你的吗?”
同时,顾雁行冷峻的声音传入耳中:
“待会儿再去领十下军棍,长长记性!”
……常小弟崩了!
他本就有西十军棍记在账上,此时听到再加十棍——自己居然在一日之内凑够了半百之数?!
激动之下,开始口不择言:
“虽然证据不足,但他们嫌疑很大啊,以前像这种案子,咱们不都首接用刑的吗?”
“怎到了他们就……哦~~~!!!”
说着说着,他突然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
“该不会就因为他们救了季姑娘,所以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