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把室内照得一片明亮。¢u~s^i-p′m~a*x!.¨c¨o+m?
赵瑞刚才悠悠醒来。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这一觉,足足睡了半天加一宿。
浑身的酸疼感几乎消失,发僵的肩膀现在活动起来也顺溜多了。
翻身下炕,脚底板踩在冰凉的砖地上,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他踢趿着布鞋走向堂屋准备洗漱。
一掀帘子,却吓了一大跳。
就见陈学深揣着个公文包,正在堂屋条凳上正襟危坐。
地上还摆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包。
“陈主任?大清早的,你咋来了?”
赵瑞刚狐疑地看了看钟表,才七点多。
“你醒啦!”刘彩云把装满玉米面粥的饭盆摆在桌上,一边拾掇早饭一边笑道:
“陈主任天不亮就来了,在院门外转了三圈儿才敢敲门。”
陈学深见赵瑞刚露面,腾地一下从条凳上弹起来。
上前一把抢过赵瑞刚手里的葫芦瓢,满脸堆笑地往洗脸盆里舀水:
“瑞刚兄弟醒啦!快先洗洗!”
说着又忙不迭地从地上的大包里掏出块毛巾,抖一抖递给他:
“用这个擦脸,新的!”
“还有这些,都是从百货大楼买回来的。/x^g_g~k.s~.~c¢o′m?”
一边说着一边从大包里掏东西。
有山楂罐头,麦乳精,桃酥,红糖,香皂。
最后还拿出一大袋大白兔奶糖。
摆了一地,满满当当。
“都是给弟妹和孩子们的!”
陈学深用袖口擦着额头的薄汗。
公文包带子不知何时滑到了手肘,露出里面隐约可见的牛皮纸文件,
“还有这包龙井,特意托人从外省带回来的!”
他又从大包里掏出一个袋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赵瑞刚看得一脸狐疑。
刘彩云盛好玉米粥,憋不住笑道:“陈主任一进来,非要帮我烧火劈柴。喏,这早饭可有陈主任一份功劳呢!”
陈学深耳朵尖通红,手忙脚乱地打开公文包,翻出几个用油纸包着的咸鸭蛋:
“弟妹别笑话我,快尝尝!我媳妇儿自己腌的,个顶个儿流油!”
说着看向赵瑞刚,嘿嘿一笑,“瑞刚兄弟这几天肯定累坏了,得好好补补。”
赵瑞刚手里被塞了一个剥开一半的咸鸭蛋,眉毛一挑,看向陈学深:“陈主任……”
陈学深急忙摆摆手:“可别这么见外,叫我学深就行!”
“学深啊——”赵瑞刚故意拖长尾音。~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陈学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
赵瑞刚笑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一大早鞍前马后的,说,到底什么企图?”
“咱们老交情了!”陈学深扭着身体直搓手,“来看你,再顺手帮点儿小忙,还不是应该的?别多想!”
赵瑞刚斜睨着他:“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陈学深嘿嘿一笑:“吃饭,先吃饭!等你吃完饭咱们再聊。”
赵瑞刚摇摇头,不再管他,兀自吃起饭来。
早饭毕,刘彩云盛了些吃食,进屋去照顾还没完全缓过来的穆心兰。
苏晚晴也知道赵瑞刚和这个面生的陈主任有话要聊,很知趣地抱着教案去海棠树下忙了。
赵瑞刚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给陈学深:“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学深憨厚一笑:“说实话,是余大嘴特意吩咐我过来找你的。你和胡秋菊在废墟找到钨钢材料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
赵瑞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心里却着实有些诧异。
三零八所的消息够灵通啊。
陈学深搬着条凳朝赵瑞刚方向凑了凑,讪笑道:
“其实我们所也有一些技术难题,长时间无法突破,只能搁置。余大嘴的意思是,想让我找你商量,看看能不能一起研究一下。”
赵瑞刚挑了挑眉:“怎么,北荒农场项目还不够你们忙的?”
陈学深扯了扯脸上的笑,突然又像泄气一般垮了下来:
“北荒农场项目后期,主要就是量产问题了,我们研究所可发挥的空间并不大。”
赵瑞刚自然看出了陈学深笑容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