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彻骨的阴冷雾气中,数以百计的雪嗥们成群结队地揉在一起有节奏地起伏着,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本文免费搜索:找小说网 zxsw8.com我没留心过这种雪怪的生殖的器官,况且赫尔提到过它们是无智慧的怪物,没有生殖的可能性。但如果真的受了什么影响发生了突变,它们繁衍后代的画面应该和猩猩猿猴这种灵长类生物差不多才是,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那一长串的雪人头对着臀,臀对着头这样连在一起,它们的手和足伸在外面无知觉地晃动,仿佛是一条银白色的千足蜈蚣蜷缩在祭坛周围蠕动着,还发出唧唧唧的声音。赫尔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干呕的声音。相比而言,我可能稍微好一些。因为我的意识本来已经处于崩散的边缘,现在一激,反倒是精神不少。
“看来你是对的,雪嗥本不能生育,现在它们居然进化出了这样的功能。”我用自己微弱的声音说道。
赫尔点了点头:“想必和梅克丽那魅魔脱离不了干系。”
听完赫尔的说辞,我打心里希望如此,和梅克丽一比,那个沉睡在这片山脉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中,被赫尔忘却的那个上古邪神月魔龙才是最为棘手的。但赫尔的猜想也是怪事一件,难道在这个地宫里,只有梅克丽被斩下的一双腿,这个堕落的使徒仅剩这点东西都能作妖吗?
吹散的冷雾又开始聚拢起来,群聚在此欢爱的野兽们同时营造出了这片低温的保护膜。它们所构建的寒冷更像是某种毒素,一旦在皮上沾上几点,便会像缠住猎物的章鱼触手一点一点地吞噬这个宿主。我能感觉到自己断裂的臂膀上的伤口,那些仿佛有自我意识的寒意一直想方设法地要进入到我的体内,这是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抓紧时间扫视了一遍祭坛的周围,发现并无什么特别的东西,漆夜所要求的东西好像并不在这片雾气中。
我轻吁了一口气,往后撤离了这片不安之地,但也宣告我们的旅程陷入了僵局。历经千辛万苦,我们的目标却不知道在何方。我把情况轻轻地在赫尔耳边叙述了一遍,他别过头,好像陷入了沉思。他的嘴里不自觉地开始念叨着:
“违背常理的地方。”
的确,留给我们的线索还有这一条,但现在虚弱的我根本做不了思考,夺舍般的无力和疲倦感在我的脑海里向身体不断扩散放大。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了,我的胳膊还能长回来呢……
“苍洁(舞侠)——苍洁(舞侠)——”
闭上双眼,我的耳畔又传来了陌生人的呼唤。垂死病中惊坐起,我猛地从赫尔身上爬了起来,动作之迅捷甚至把他都吓了一跳。赫尔对我突然的变化感到惊异:
“你在干什么?”
“听!你听不见吗?!这么大的声音!”我茫然地瞅向这个少年模样的老人。
“你在说什么呀?不会是烧糊涂了吧?”赫尔拿手放在我的脑门上,“我的天,桀矩的人还真会发烧啊?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我没去理睬赫尔的话,因为那震耳欲聋的低沉响声又在我的脑子里回荡起来。
“苍洁(舞侠)——苍洁(舞侠)——”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只耳,好像能减轻低音炮给我脑子带来的影响,可这种掩耳盗铃般的举动又有何用呢?不停歇的呼喊声在不断挑战着我理智的极限,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在空荡荡的脑壳里颤抖起来。
“那边!”我忽然控制不住冲赫尔大喊起来。
少年好像被我现在的样貌唬住了,但他依然坚定地要用符合逻辑的方式来阻止我:“那边的入口是假的,后面没有东西。这里的四个入口只有我们刚进来的地方是正确的,其他都是摆设。”
“叫我的人,就在那边!”我哪里听得进去,说罢就站起身,像脱了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沿着边缘的石台往宫殿的另一头奔过去。
身后的男生还在急切地想方设法制止我,可他的声音不敢过于嘹亮,他还忌惮着那些在雾气中的雪嗥怪物们。可赫尔也好,雪嗥也罢,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奔走在寻找真相的道路上,我在向它不断靠近,没有什么比这种热切的期待更加让人兴奋的了。我沿途翻过了几个树藤编造的障碍,一脚踢碎了一个巨大的冰块,势如破竹地冲刺着。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对面的入口。路口内部是深邃的黑暗以及斑斑驳驳的绿色微光,我的双腿先于自己的意志行动了,我实在太迫切想知道呼唤我的人究竟是谁了。
赫尔说的信息不是很准确,那个拱门的后面本来确实是被大石封死的,但现在被不知名的人从中间用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