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上人,地下人
牧王一行人飞速奔入林中,循声找到徐生与波西,却惊讶的发现波西兴奋如狂的在刨土,而那土似乎曾被翻动过,牧王欣喜问道:“人是被埋在土里吗?”
“不确定,只是波西如此兴奋的刨土,确实很有问题。”徐生指着波西身边的那块道:“你看那边很明显的被人挖过,没准就是……”
“你说的是这块被翻动的土,那可就错远了,那是我们闲着挖蚯蚓呢!”尤三见几位警察犯疑,就走了几步指道:“你们看这,也是我们挖的,还有那边的一块,也是我们挖的,换了好几个地方。”
波西奋力刨土,几下子就见底了,很明显的,上下土壤不一致,下面并没有挖掘的痕迹,王成气的指着尤三骂道:“没事干,歇着不好吗?挖什么蚯蚓。”
“太早了,睡不着觉,钓鱼玩,给警官们添麻烦了。”尤三一见波西又去刨第二块“蚯蚓地”,贱贱的提醒道:“我们呀!运气不好,挖了五六个地方,才挖了一罐子蚯蚓,作为白槐寨三好寨民,尤三为警官们指路,那边……那边……那边……”
牧王几人脸色是铁青的,却也无法,只能任波西刨过去,只希望有那么点希望……
温婉从希望到失望,眼睛中的泪水几乎要坠下来,行尸走肉般一步步跟随警犬波西的脚步,口中喃喃念叨:“给我一点指引吧!乐天!乐天!乐天……”
谁也不知晓,我就在温婉几人脚下几米处,有人脚步临近时,我欣喜若狂,远去时,我焦急万分,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依然在长条木箱之中,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是,此时,却被埋在了地下,很浅的地下,然而,没人能发现,即使是嗅觉灵敏的警犬。
希望与失望久了,就容易麻木,既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深深的悲哀。
“老谋深算的鬼先生怎么会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呢?那,结局只有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一切努力只是徒劳。”对于鬼先生以及其背后的黑手,我咒骂了不下千万遍,连我自己也麻木了,只是,被埋在地下的棺材里,真是让人无比崩溃:“鬼儿子!你他妈真能掐会算呀!为什么我又在地下棺材里醒了?为什么就差一点,动啊!动起来呀!出声呀!出声……”
麻醉药与肌肉松弛剂真不是盖的,任我如何努力,也没有一丝成效:“他妈的!到底是鬼先生能掐会算,还是我体质真特殊,总是能提前醒,就是没半点用。老天啊!乐天二十四年以来,从没有求过您,这一次保佑保佑我,让我快点恢复吧!南无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哈利路亚……”
信念很神奇,它可以让濒临绝望的人,重拾信心,也可以让心灵无有寄托的人,得到安定,而我是个伪信徒,若不是实在无法,我又怎会求神拜佛呢?权当心安罢了。
有用吗?有点用,不管是自我欺骗,还是自我安慰:“若说体质特殊,我还真的很特殊呢!”
“记得,小时候,我不止体弱多病,还是个娘娘腔,整个人像极了女孩子,以至于幼儿园、小学时代常常有人搞错,嘲笑成为我灰暗童年的主旋律。”
“家里一书架一书架的旧书是我的最爱,沉迷于书中,我就能逃避开那一个个令人讨厌的事实,基于孩童的幻想,自己仿佛化身书中的主角,骑白马,闯龙潭,破敌阵,救公主……那真是无比的惬意。”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现实才是根本。某一天,在一本破旧的《易经》中,掉出一张发黄的羊皮纸,其上记录着一行行小字,半文不白的,很难懂,而末尾提名则是大大的有名,吕纯阳!道号纯阳子的吕洞宾!”
“那篇小小术法,名叫纯阳,为纯阳真人筑纯阳之体的起始,很简单的以眉心第三只眼对着午间烈日,幻想着以第三只眼捕捉太阳散发的纯阳,久而久之,可成纯阳之体!”
“我是不信的,非常的不信,因为我已经修习了十多年,没有一点纯阳之体的特征,也就几乎不生病,身强体壮,不再娘娘腔……”
波西刨开了所有蚯蚓地,使劲抽动狗鼻子,一阵疑惑,左瞅瞅右看看,继而左看看右瞅瞅,毫无办法。
牧王一行人不得不承认失败,沮丧的走出丛林,独自留在那边检查棺材的胡梁柱远远的摊手摇头道:“帐篷里也查过了,什么也没有?”
“多有打扰,告辞。”牧王随意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寥落的背影与来时大相径庭,真如舍生忘死的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结果只是闪了自己的腰。
牧王等人走了多时,尤大凝重问道:“挖出来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