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没收：“剩下的钱你自己拿着吧，免得别人说你小气。”

“行。”反正就十块钱，谢询也没拒绝，反正一会还要买车票，不过这些钱也不够。

谢询和这边的铁路公安还算熟悉，就把车子停在了那边。

南栀觉得硬座太贵，想买坐票。

但谢询不同意：“你昨晚没睡好，还是买硬卧吧，反正我的钱还多，不用这么节俭。”

排在南栀后面的妇人一脸羡慕地看着南栀，但看到她的脸就没有想法了。

南栀确实还有些困，就没再坚持。

上车之前，谢询又给那边相关负责人去了个电话。

确定文件已经到了，他说明来意，也告知了自己到达那边的时间，约他们一起过去，好把人接走。

硬卧人少，她们几乎没有怎么出去活动，所以一路还算平静。

下午三点多，两人到站。

谁知走到半路有人拦住了她们，两人疑惑看去。

“请问你们是谢主任和谢夫人吗？书记让我来接你们。”

谢询点点头，跟他走了。

可以不用坐公交了。

......

但到北安大队也花了一个小时。

南栀隐约听到广播里正在播放着什么，大队里喜气洋洋的，有的年轻人甚至又哭又笑的。

谢询也看到了，好奇问出口：“他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社书记笑呵呵的：“你们还没看报纸吧，高考恢复了！知青们都有机会回城了。”

谢询恍然大悟，他好像听说过，但跟他又没关系，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知青回城，谢询恍惚了一下，想起了他情窦初开时喜欢的那个人......

“谢主任，谢主任！”

“嗯？”谢询回过神，第一时间看了南栀一眼。

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甚至都没开始，他现在喜欢的是南栀。

公社书记：“我们到了。”

南栀还沉浸在马上把父亲接回去的喜悦中，没有注意到谢询的异样。

几人先去找了书记和队长，说明了情况，然后再去找的南崎。

有看热闹的人发现是来找下放的人，来的人长得好看，书记和队长都要好好招待，来历肯定不小。

就急忙跑去报信了，希望能刷刷好感。

......

等南栀和谢询找过来的时候，南崎正坐在房间里发呆。

他整个人干瘦干瘦的，又老了好几岁，整个人的气质也很萎靡，和以前热情爽朗的样子大相径庭。

“爸！”南栀心中一跳，爸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谢询也眉头微皱。

南崎露出一个笑容：“小栀，你来了。”

南栀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嗯，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南崎轻声呢喃：“家？”

谢询赶紧回话：“是啊，家里的房子和您这么多年的工资，都还回来了。”

南崎平静地看着远方：“可是你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语气也很正常，但她们就是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爸！”南栀过去抱着他哭泣。

她也好恨，就差一点点，她们一家人就能又幸福地在一起......

现在整个家都快散了。

“爸......”谢询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

‘不要伤心了’？‘你伤心阿栀也会伤心’？

亦或是道歉？他更说不出口。

岳母的死多少和他有些关系。

而外面的人到哭声，早就识趣走远了。

南崎还是不忍心看女儿哭这么难过，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是来接我的吗？应该高兴才对。”

南栀胡乱点头，控制住情绪后，露出一个笑容：“我帮爸收拾东西。”

“不用，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我自己收拾就行。”南崎就拿了一套衣服。

却把他妻子的东西都带着了，用过的东西也都收了起来。

......

次日，几人下午回到南栀父母的家。

南崎一进去就在发呆，这里每个地方都有他和妻子的美好回忆。

南栀觉得他爸现在应该需要静静，决定给他爸一些时间适应一下。

“爸，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买些日常用品回来。”

南崎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没有回答。

南栀拉着谢询走了出去。

两人都有些沉默。

谢询开口打破僵局：“阿栀，我们再去买一些家具吧，家里的家具有些破旧了。”

“不用。”南栀轻声说道：“那些都是爸妈的回忆，爸不会同意换的。”

谢询想到岳父连岳母穿过的打满补丁的衣服，用过的碗都带回来了，不由默了默。

南栀本可以不打扰父亲，给他充足的时间消化，但她又怕父亲一个人连饭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