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下了这座北中城,可也受了不小的伤。
可尔朱兆并不在意,甚至袒胸露乳,将伤给尔朱氏的将领和士兵看。
尔朱兆虽然不擅长谋略,可打仗却并不差,尤其是知道如何俘获这些北人的心。
这可以说是尔朱兆从小就养成的本事。
战场上受的伤,留的疤,在这些北人眼中便是军功章!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尔朱兆还没有开口,尔朱世隆却抢先道:
“吐末,上党王是天柱大将军的兄弟,当年在战场上还救过你,你将他挡在外面不好吧!”
尔朱世隆当然不是要为元天穆抱不平,事实上,他与元天穆的关系也相当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
不过,为元天穆抱屈,可以打击尔朱兆,尔朱世隆便愿意干。1\3·1?t`x~t?.^c+o!m¢
如今,尔朱世隆最大的对手不是他厌恶的元天穆,而是尔朱兆。
尔朱世隆心中不服尔朱兆当头,尤其是尔朱兆私下里正在拉拢他麾下那三千余契胡骑兵,就更让尔朱世隆不爽。
“元天穆救过我不错,可你只记得他是天柱大将军的兄弟,却忘了他还是关中那位秦王的兄弟。天柱大将军不幸遇刺身亡,你就确定元天穆的心如今还在我尔朱氏?”
尔朱兆这么一说,尔朱世隆也不好再说下去。毕竟,他也只是找个由头,并不是真的要为元天穆鸣不平,要待遇。
尔朱兆瞥了一眼尔朱世隆,心中一笑,继续开口道:
“我们已夺北中城,如今只要过了河,便能进入洛阳城。你们以为如何?”
尔朱世隆听了这话,又道:
“北中城被我们夺了,可大河难渡,洛阳那边又将渡船都搜罗走了,我们临时找人打造,也得花费不少人力物力。不如让尔朱度律进军,只要拿下了虎牢关,洛阳必然不战自溃,我等也能从容进军。”
尔朱兆听了,目光不善。
谁到了洛阳,谁给尔朱荣报了仇,谁便是尔朱氏的家主。
尔朱世隆什么意思,明显是想要让尔朱度律抢功,好稀释尔朱兆在尔朱氏中的话语权。
便在此时,司马子如出来打了圆场。
“天柱大将军遇刺的消息如今已然传遍天下,恐怕不只是尔朱度律,便是青徐之地的尔朱仲远,此时也在往洛阳跑,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洛阳必然有防备,虎牢关也不好打。我听说去岁冬日大河之水浅至骑马可过,说不得今岁亦是,我等还是准备好渡河的皮筏等物,等待天时为上。”
司马子如说完,也算是为一场会议划了休止符。
只是,等到众人离去,尔朱兆还是爆发了。
“尔朱世隆,早晚我必定让你知道尔朱氏谁说了算!”
——
洛阳。
贺拔胜面色不善的走出了军营之中,念贤在外等待着,见他出来,问道:
“如何?”
“回去再说!”
贺拔胜带了两万军投降了洛阳,不过到了如今,麾下只剩下了原本从荆州带来的部曲,还少了独孤信那一部分。
这两万人毕竟是尔朱荣从黄河以北调来的,其中不少人与尔朱氏关系密切。
元子攸重新掌控洛阳之后,对他们不放心,将这两万人打散,让洛阳一众世家出身的将领将贺拔胜手中的兵权分了。
对此贺拔胜并不在意,这两万兵并不是他的兵马,就算被分了贺拔胜也不心疼。
可让他在意的是,分走他兵权的那些洛阳的将领,让他十分讨厌。
“大难临头,还在争权夺利。”
回到了府中的贺拔胜就忍不住抱怨着,听得念贤不觉得皱眉。
“那个郑先护又给你气受了?”
贺拔胜讥诮道:
“人家是荥阳郑氏出身,天下甲等的世族子弟,给我们这些北人气受我们不是应该的么!”
念贤握紧了拳头,怒道:
“多少年了,这帮洛阳人还是没有变!”
洛阳的鲜卑人和北地的鲜卑人都是亲戚,可相互之间的隔阂比鸿沟都要深。
说着,念贤看向了贺拔胜,问道:
“破胡,你说我们当初投降洛阳,是不是错了?”
贺拔胜摇了摇头,道:
“不投降,难道还跟着尔朱世隆一起打洛阳么?这可是天大的祸事,大野爽都不敢接,我们挡在前面怕是会被碾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