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她在旁边靠着不停用生命能量吊着性命，这小丫头早就死了。

（这回可真是吃了不小的亏，感谢自己与黎帆相识，且他愿意用自己欠我一次来救你一命吧！小丫头！）

希露法的理性被这份痛苦折磨到了即将崩溃的尽头，这比起当初在机关时接受的拷问锻炼还要来得痛苦折磨。

真想无视一切，就这么睡下去，就这么永久陷入休眠之中。

不用再杀人，不用再战斗，不用再辛苦。

那无疑是她内心最为真实的渴望，也是她内心最为期盼的未来。

意识即将崩溃，眼前一片朦胧，恍惚之间少女仿佛回到了人生的岔路口，回到了与黎帆初次相遇的那一天。

她作为暗杀者被机关派遣去暗杀一个异世界人，但最终却败在了他身旁护卫的剑下，被擒获关押在了地牢之中。

机关对于她们这些暗杀者有着控制手段，每次出行前都会注入慢性毒药，必须完成任务才能回到机关注射解毒剂，任务失败或者任务超时都会死。

她们不过是消耗品罢了，只是机关的道具罢了，没有人权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身上的毒我已经让奥蕾莉亚帮你净化掉了，现在你已经自由了。”

站在铁栅栏之前的少年对她说出的话对当时的她产生了极大冲击，实际她在被关到地牢之后就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死期到来，但却没想到俘虏自己的人会帮自己解毒。

就像是在为了证明自己话语非虚一样，黎帆拿出钥匙打开关押她的牢狱之门，主动放她重新获得自由。

“一直花钱养着一张嘴也不太好，你可以走了。”黎帆随意地对着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她说。

“为什么？”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他的每一步都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这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因为你是被逼着来杀我的，不过是一把工具。”黎帆冷漠地看着她说，“我会找幕后主使算账，而你则可以走了。”

“如果放你走了之后，你还是要为了机关而向我出剑，那我这一回就会将你视作敌人，毫不留情地斩杀你。”

他的话语和态度都很是诚恳，无疑是认真说了这一串话。

“我接下来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您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她当时想到机关对待背叛者的处置方式，心里下意识一寒，主动托庇于黎帆麾下。

反正他身边有那两跟怪物一样强的队友，保住她这种角色应该是很容易的。

“不劳动者不得食，如果真的要成为我的部下，就得为我干活哟。”

“我没有杀人以外的能力。”她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除了杀戮之外竟然没有其他能力，一旦别人不需要她这份能力，那她就无路可去。

这也是机关的做法，这些被培养起来的暗杀者注定无法成为社会一份子，纵然脱离机关掌控，最终还是只能坠入到黑暗之中，变成社会黑暗面的一份子。

“那就从头开始学呗，先从家务开始，我会教导你一些知识的，也会给你付报酬。”他并未因此看不起她，而是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我在机关之中是代号是四号。”她本来应该有名字的，但在机关中遗失掉了自己曾经之名，现在也回想不起来了。

“我不喜欢这种称呼，既然没有名字，那就由我来帮你起一个，就叫希露法好了。”

她在那一天迎来了新生，她在那一天得到了自己的栖身之地，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她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杀戮的人偶，她不再是工具，而是在他的照顾下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黎帆对她来说，近似于父亲，哥哥，神明，这份相遇对她来说无可替代，是构成她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他现在就在这里。

想到这里，希露法意识又重新回归清醒。

她在恍惚之间已经通过了考验，通过了最为危险的难关，体内痛苦减缓下来，血脉上完成了进化。

撑过这份苦痛，自然能够收获回报，少女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身体传来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好似完全换了一个人。

有点像是蛇在蜕皮，又好似自身存在上得到升华，很是奇妙的一种感觉。

当苦痛逐渐散去，希露法全身脱力的从艾菈身上滑落到地板，躺在干净的地板上，头发上尽是汗水。

她此时身形比起先前的娇小要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