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们不能插手处置。你看着吧,就算三司会审,陛下也会把她保下。”
“世子的意思,她会官复原职?”“不会,陛下不是傻子,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所以会让她从类似县丞之类的二把手做起,也算敲打敲打。因为真正的律法,从来不是拍惊堂木拍出来的,是俯下身来,把每粒尘埃都看进眼里。”王春生恍然大悟。“倒是你,该换换地方了。”林臻忽然盯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看穿。“跟着曹雄在护卫营当警卫员,简直是拿屠龙刀杀鸡。”他扔过去一封火漆密封的文书,封面上刑部候补主事的朱砂印鲜艳夺目。“明日去刑部报道,跟着张尚书学断案。学成之后去芜县当县令,现在南边不太平,总有些亲楚的官员还坏事儿。你有练兵的经验,心思也细腻,你去正合适。”王春生手忙脚乱接过文书,只觉得掌心发烫,封面上的官印刺得他眼眶发热。 “世子...属下何德何能...不过是个护卫...”“别跟我来这套,我说你行,你当然行。今年的科举推迟到端午了,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即刻去吧,我还有事情。”王春生握紧文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谢世子栽培!属下愿为世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得了得了。”林臻笑着踢了踢他的甲胄,“少来这套虚的。”说完忽然起身披上外袍,腰带随意一系,却自有一股威严。“我要去御史台见见这位女县令,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能让陛下如此器重。”“那属下陪您一起。”“也好。”......暮色四合,天际最后一缕霞光被御史台飞檐上的兽首吞没。林臻踩着青石板上斑驳的光影缓步而行,玄色大氅在晚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玉佩与佩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王春生与侯春一左一右跟在身后,甲叶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甬道中格外清晰。“世子,御史台酉时三刻便闭门谢客了。”侯春压低声音提醒。林臻脚步未停。这个国家,还没有他不能见的人。很快三人来到御史台大门前。衙役本来正在打瞌睡,见林臻过来浑身抖个机灵,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参、参见世子!”声音抖得像风中残叶。林臻轻笑一声,踏过门槛时带起的气流拂动衙役的衣角:“带我去见夏竹。”“是!夏大人关在丁字三号院。”衙役连滚带爬起身,腰牌在腰间撞得叮当响,“小的这就带路,这就带路!”御史台的院落布局如棋盘规整,却比棋盘多了三分森严。每道月洞门旁都立着石碑,刻着刑不上大夫的篆文。林臻经过乙字院时,忽听得墙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混着铁链拖地的声响,在暮色里拖出长长的尾音。“世子请看,这便是丁字院。”衙役点头哈腰推开斑驳的朱漆门,腐木特有的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王春生下意识跨前半步,却见林臻摆手示意他止步。院中槐树已抽出新绿,细碎的叶子筛下零星光斑。夏竹正坐在树下的石桌旁执笔书写,素色交领长衫裹着单薄身躯,却掩不住颈间一截凝脂般的肌肤。听见动静,她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朵墨梅。林臻的视线掠过她消瘦的肩头,最终定格在微微起伏的胸脯上,腹中暗笑,这女县令倒生得副好皮囊,难怪能让蓬莱县的乡绅们失了分寸。“夏大人,世子来看你了。”王春生上前半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夏竹这才放下狼毫,起身时衣袂扫过石凳,惊飞了落在上面的麻雀。“下官参见世子。”夏竹起身时衣袂扫过石凳,惊飞了落在上面的麻雀。林臻这才发现她腕间系着褪色的月白绸带,衬得肌肤愈发苍白,却将胸前丰盈勾勒得愈发明显。御史台竟连个像样的刑具都未上,倒像是特意留着这抹春色给贵人赏鉴。“夏县令好兴致。”林臻踱到石桌前,指尖拂过未干的墨迹。他忽然倾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夏竹耳畔:“在写《女诫》还是《女训》啊?”这话带着三分戏谑。夏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槐树粗糙的树皮。她却抬眸直视林臻,三十四岁的妇人眸光竟比少女更灼人:“下官从来不写那些限制女子的文字,而是在写《蓬莱水利疏》,昨日观星台报说黄河将有汛情。”她转身时,林臻瞥见宣纸边缘密密麻麻的批注,竟是用朱砂笔写的注解,字迹力透纸背。林臻反手握住那只递账册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