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刘盼弟只觉耳边有好几只蚊子在嗡嗡的吵着,还有一个胆大的趴在她脸上吸血。
她想睁开眼,举起手把那烦人的蚊子拍死,奈何浑身软的像一团泥,没半点力气。
忽的,她听到一声娇喝:宝贝儿子!
有人说她宝贝儿子!
还诅咒他没了!
顿时,刘盼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循着声音怒瞪过去。
哪个小浪蹄子?竟咒她命根子!看老娘不撕烂她的嘴!
待看到宁软软的脸时,刘盼弟愣了片刻。
没等她想歪,宁软软见她睁眼,火速开口。
“大嫂,你自个儿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我这有祖传的药丸,能保你儿子,但是……”宁软软悠悠打住,卖了半秒关子,才说道:“你男人,你小叔,不让你吃!巴不得你流产!”
论告状,宁软软可是顶顶在行。
此话一出,刘盼弟看向两人的眼神宛如淬了寒霜。
“媳妇,不是这样的…”
宁软软打断霍北战:“不是这样是哪样?你难道没甩开我手?没阻拦我给大嫂喂药?”
霍北战是老实人,这事他确实干了,他嘴巴嗫嚅两下没发出声音。
“大嫂,你别听宁软软胡说,她是想下药害你!”霍北战败下阵,那头终于制服住沈父的霍北骁又来当搅屎棍了。
闻言,刘盼弟眼眸微闪。
二弟妹说了,自己那胎是个女的,难不成二弟妹嫉妒她怀了孙子?觉得霍家儿媳的地位不稳固?故意来害她?
可…厨房那时候二弟妹分明护了她!
不,不对。
也是二弟妹喊她去推水缸,她才动了胎气。
这么一想,刘盼弟看向宁软软的眼神变得十分不善,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宁软软:“……”
深呼吸!
一切为了积分!
宁软软瞪了一眼破事多的霍北骁,回头对着刘盼弟说道:“大嫂,煽情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也不会说。”
“大嫂,母子连心,你应该能感受到肚里娃的情况,她并不好……是吧,大嫂?”
宁软软直勾勾的看着刘盼弟的眼睛,不容她躲闪。
似是被宁软软眼底的笃定烫到,又似是冥冥中感受到了婴孩的不舍,刘盼弟竟有些不敢和宁软软对视,她慌乱低头:“不,不是的,我儿子,好好的……”
自我催眠好像有了效果,刘盼弟忽的抬头,猩红眼,怒瞪宁软软:“你休要诅咒我儿子!我儿子好着呢!”
宁软软气笑了。
然不等她多说什么,霍北骁的大掌就袭了过来。
男人揪住她后衣领,半分不顾及她被勒住脖子的死活,就把她往车下拽。
“你奶奶个混球!”宁软软爆了一句粗口:“霍北骁,你给我松手!松手!咳咳咳,我快被你勒死了!”
闻言,霍北骁高大的身躯猛的一僵,手上力道骤松,却也没松手。
宁软软那女人的脚还在车兜,半大上身却被他拽了出来,这个姿势下,他一松手,这女人定要屁股摔成两半,到时候又要哭着闹了!
等宁软软双脚着地,差不多站稳,霍北骁立马松手,但是从地上爬起来的沈父的拳头已经挥至。
这一拳沈父可是用了狠劲,霍北骁嘴角渗出鲜血,口腔内充斥着浓郁的铁锈味。
正气头上的宁软软,看到这一幕愣了两秒,但回神后,那叫一个舒爽。
我爸不愧是我爸!
就是牛叉!
看见家暴渣男吃了人的目光落在沈父身上,宁软软下意识把沈父扒拉到自个儿身后,扬起尖细下巴,一副“光脚不怕穿鞋”混不吝样。
“你敢动我爸一爪子试试?!”宁软软撕破脸道:“你敢动我爸,你就等着吧!不闹的你滚出部队,回来种地,我就不姓宁!”
眼前宁软软与记忆中那个疯婆子模样重合。
“你必须升职!我不能比不过堂妹!不然,我就闹你!去你领导家闹!……”
霍北骁拳头握的邦邦响,牙齿也磨的咯吱响。
此刻,现实与记忆分不清的他,很想给宁软软这女人一拳头。
可……对上那娇俏的脸蛋,过往种种美好止不住浮现在脑海中。
他竟下不去手!
面色变了又变,唯独眼中的恨意不曾衰减。
宁软软看着那似燃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搞死她的眼眸,原脑子一热窜起的勇气,嗖,像扎破的气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