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商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给我的?”
“这里还有别人?”
沈淮序语气淡淡,目光移到窗外,不再看她,仿佛只是随便扔了个小东西给她。
殷未商仔细瞧着手里的镯子,洁白细腻,莹透纯净,还泛着润光,瞧着好像是玉,却又有哪里不同,里头好似有流光溢彩,只轻轻触碰便觉得有一股暖流飘来。
“这个值钱吗?”她问道。
沈淮序瞥了她一眼:“世间绝品,价值连城。”
殷未商瞬间眼冒精光。
这不发财了!?
沈淮序看出了她的心思,立即皱眉:“不许卖。”
语气带着命令的意思,透着丝丝寒意,好似殷未商一旦拒绝,就要将她的皮剥下来似的。
她失望地瘪嘴:“不让卖你给我干什么?”
难不成让她当传家宝供起来?
沈淮序没有回答,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让你收着就收着,反正不许卖。”
之后沈淮序便离开了房间,玄丘候在外面,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家公子。
就这么盯了一路,沈淮序拧眉‘啧’了一声:“有话就说。”
“若属下没看错,那只镯子好像是先皇后的遗物吧?您就这么送给国公夫人了?公子当真大方。”
“闭嘴。”
“……”玄丘无语。
是你让人家说的,说了又不乐意。
这年头暗卫真难做。
……
第二天早上,殷未商照旧躺在榻上修养,突然慕云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跑了过来。
“商儿!跟你预料的一样,汪孰已经被贬官了!连府邸都被封了!”
这个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上京,原本一个县令被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这里面牵扯到了殷沈两家,便立刻成了百姓们的饭后闲谈。
殷未商一点也不意外,昨天的寿宴上闹出了这样大的事,相当于把敬国公推到了风口浪尖,他若是不做些什么,外头不知会怎样议论。
慕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还听说了,汪孰不仅仅是被贬官而已,昨日夜里,汪孰突发恶疾,据说已经瘫在床上,没个人样了,请了好些大夫都没用。”
殷未商:“想必也是敬国公的手笔,他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惹怒了他,又怎么可能只是贬官就能解决的。”
“如今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梅姨的断腿之仇报了,冯淳的灭族之仇也报了,皆大欢喜,也是他活该!这种人当父母官,手上也不知染了多少条人命!”慕云道。
“告一段落?”殷未商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只怕还为时尚早。”
慕云不解:“什么意思?”
殷未商将一把匕首扔给对方:“把这个拿给冯淳,她知道要怎样做。”
此话一出,慕云猛地一震,试探问道:“商儿,你该不会……是想让冯淳去杀了汪孰吧?”
殷未商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明显是默认了。
慕云不解:“为何啊?敬国公已经将汪孰毁了,他现在就是个废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咱们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殷未商悠闲地给自己沏了壶茶,语气淡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汪孰这种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若活在世上,于我而言始终是个隐患,因此必须得让他彻底入土。”
“那为何一定要让冯淳去做?”
殷未商轻轻抿了口茶,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与冯淳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若我的手里没有她的把柄,这个人我用着不放心,只有她的手里沾了血,才真的能算得上自己人。”
这个世上,即便是血缘至亲也不可尽信,何况她们只是因为目标一致才达成的合作,谁也说不准这个人未来会不会背叛她。
只有掌握对方的弱点,互相制衡,才是最长远最稳固的关系。
慕云明白了,将匕首收了起来,刚要动身,迎面便看见秋云尽朝她们走了过来。
“我听说夫人昨日受了伤,没事吧?可叫了大夫?”
秋云尽拘谨地站在门口,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但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殷未商微微一笑:“无妨,大夫已经来看过了,修养几日便好。”
闻言,秋云尽这才舒了口气,赶紧将包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之前承蒙夫人相救,我已是感激不尽,前些日子又出钱助我娘开了绣房,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答谢,这是我连夜制好的,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