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来反而更加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爬衣柜的想法就此作罢,白蓁蓁从一旁的书架上抽了本词典出
来,摊在书桌上装模作样,用口型示意弗朗茨去开门,在夫人进门后,一如往常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白?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学习语法!”
白蓁蓁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而弗朗茨也恰好是撒谎的个中翘楚。他撑着她身后的椅背,唇畔绽开
温和无奈的笑意,与一位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之间只差了一副样式覆古的金丝眼镜,那形状优美的薄唇吐露
出的字眼却并不好听。
“是的母亲,我发现她的舌头异于常人的迟钝,最简单的一句话里能有四五个语法出错,教起来很辛
苦”
白蓁蓁假笑着捏断了他的万宝龙钢笔。
“那还真是抱歉呢,教我真是太辛苦了。诺,依,曼,教,授!”
“我说过你可以叫我弗朗茨的”
虽然自家儿子脸上的血痕和白蓁蓁坏掉的披肩显得有点可疑,但二人之间其乐融融的气氛依旧让诺依曼
夫人感到十分满意,“我还在担心你们两个会相处不好呢”
“您的担心是多馀的,母亲,相反我非常喜欢她,她可真是个宝藏女孩”
弗朗茨不断抚摸着她的长发,爱怜的眼神软成一滩水,瞬间激起了白蓁蓁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不要这么恶心?
“喜欢就好,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些甜点给你们”
夫人眉开眼笑地离开,给屋子里的三个人带上了门。门一关,弗朗茨迅速推开了掌下白蓁蓁的脑袋,拧
起眉毛,“你多久没洗头了?为什么这么油?”
“那明明是你捋油的!早跟你说过不要乱摸我的头!”白蓁蓁气急败坏地跳上了凳子,“本来按照天时
地利人和!我后天才要洗头!就因为你,我必须提前到明天洗!”
她抄起桌子上的书就要往弗朗茨身上砸,可惜那准头实在太差,没砸到他却砸到了他身后的沃尔纳,冷
淡的视线转到她脸上时,白蓁蓁这才忆起这屋子里还有个沃尔纳没走……只见他缓缓翻开了那本她随意抽出
来装样子的书,看了不到一秒又合上了,他将那本书塞回了书架,手里提着的纸袋被丢到了弗朗茨怀里。
“施密特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她住院了,柏林大学附属医院妇产科105床。弗朗茨你说实话,是不是
你把人家肚子搞大的?”
“施密特是谁?”这是一脸八卦的白蓁蓁。
“我的前女友。我们都分手六个多月了,我上哪搞大她的肚子”这是百脸懵逼的弗朗茨。
沃尔纳示意了一下他怀里的袋子,“袋子里面是检查结果,自己算算,刚好28周”
白蓁蓁也想凑过去瞧瞧,她还不知道这个b超还未出现的时代是怎么检查怀孕周期的呢,沃尔纳却像捉
小鸡一样把她捉了回来,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后颈,二话不说提到了身侧。
“想干嘛?”
“我想过去看一下”
“小孩子不要看这种东西。”他面无表情的拒绝了她。
“我不是小孩儿……”
她上辈子都二十二了,算起来比沃尔纳弗朗茨都大呢!
弗朗茨并没有拿出来看,他仅仅只是确认了一下医院名字便原模原样地塞了回去,毫不在意地扔到一
旁,他问沃尔纳,“还有事吗?”
“没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好。我不希望下次再看见你的女人在大街上拦我的车,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沃尔纳冷冷地说。
“遵命!我的长官”
弗朗茨的右手轻点了太阳穴的位置,行了个颇为散漫的德式军礼,湛蓝色的眼眸透着一股恶作剧一般的
愉悦。
正常人听到这个消息,先不论真实与否,最起码反应绝对不会像弗朗茨这样轻描淡写薄情寡义,吝啬地
连表情都难得给出一个。若是假的也就算了,若是真的,那位姓施密特的小姐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白蓁蓁的心情很覆杂,连沃尔纳什么时候跟进她房间的都不知道。
随处可见的杂物散落一地,床上地下不知是穿过还是没穿过的衣服堆里,沃尔纳看见了某些只属于私密
部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