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撇着嘴道:“不是打了,是打晕了!”
“啊?”天影惊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哥竟然下手这么狠?”
那戒尺打在皮肉上的滋味她不是没尝过,所以见了龙天肇才会不自觉的小腿肚子打颤,要说他哥哥将嫂子生生打得晕了过去,想想就叫人心惊胆寒。
“小姐说是她撺掇你离家的,非要将你那份罪过一并领了,这才被龙爷打得晕了过去!”花青立在门边,不咸不淡的吐出这么一句,叫天影听来,一时间心中涌起万般感慨,最后竟然滑下两行清泪来。“我要进去看看嫂子!”
“天影小姐明日再来吧,小姐服了药,才刚刚睡下。一会龙爷在外府忙完了,肯定要到西园去的,虽说小姐已经替您领了责罚,可天影小姐还是该好好想想如何应付吧。”花青一手撑着门边,低着头看住自己的脚尖,这谎话说的,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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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嘉转醒过来,已过了掌灯时分。
杏眸微擡起,只见一副空荡荡的床架子,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方。
藤黄和花青在屋内伺候,见她醒了,赶忙过来。
“小姐可算醒了,龙爷抱着您回来的时候,可把我们吓坏了。”花青快言快语,一面扶起璧嘉一面笑道。
璧嘉张了张嘴,却发觉喉间干渴,发不出声音,藤黄见状赶忙递上茶盅,璧嘉连饮两盅后,才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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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肇过了初更才回到新园,里间已换成藤黄伺候,见龙天肇来了,便躬身一福,退了出去。
璧嘉依旧是浑身烫热,头上顶着个凉水浸过的帕子,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见了龙天肇,觉得万分尴尬,只好阖了眼帘,不说话。
龙天肇过来在床边坐下,笑道:“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璧嘉贝齿扣着下唇,讪讪睁开杏眸,却是不敢去看龙天肇,只微微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不谢我么?”龙天肇伸手拿去了璧嘉额上的帕子,去一旁的铜盆中重新浸了凉水,绞干了,又搭在璧嘉额上。
璧嘉由着他侍弄,小声道:“谢你什么?”
龙天肇三指捏住璧嘉精巧的下颚,半开玩笑似的恨声道:“当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妖精!我从后山上救你回来,又替你隐瞒了天影你利用她一事,还叫她以为你代她领了责罚,你当真不谢我?”
璧嘉不动,由他捏着自己的下颚,虽是被迫擡起头来,却敛着眸子不去迎他的眼神,淡声道:“龙爷那不是去救我,而是去抓我,隐瞒天影也不是为我,而是心知天影涉世未深,不肯叫她知道人心险恶。我为何要言谢?”
龙天肇不置可否,松开了璧嘉的下颚,大掌又去探她的额头,“教过你多少遍了,还是龙爷龙爷的叫,你那四个丫鬟也不称姑爷,当真一点规矩都没有,也难怪天影那疯丫头就愿意同你混在一处。”
璧嘉见龙天肇并无责难之意,心下多少松快了些。愧疚之情似涓涓泉水一般从心底某处慢慢溢出来,“我偷了你府上珍宝,一而再再而三要逃,你不恼我?”
“怎么可能不恼你,但谁叫我喜欢你,你再怎么胡闹,我心里却还是心疼你。”龙天肇又为璧嘉换了冷帕子,“今日见你昏倒在后山上,我当时宁可你是逃了,也不愿看你脸上全无血色。”
璧嘉擡眸,怔怔的看着龙天肇,似是没听到他口中所言。这个悍厉之名在外的一方霸主,名震江湖的北地大侠,此时此刻正在为她动手做着丫鬟做的事,口中语气那样自然那样淡,却说着这样情意绵绵的情话。
看他回身坐在自己的床边,动作那么流畅,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一般自然。想来从初次在临水斋见面到今时今日,也不过区区二载多一些的光阴,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逃,他却不疾不徐的一直坚持要娶她为妻。阖府上下谁人不知他对她的情意,却有几人知她一再的存着私心?他纵使知她欺骗利用了他唯一的妹妹,却还费心为她掩盖,不叫她在府中众人面前难做人。
直至此刻,她似乎才信了那日窗前,龙天肇那句初见倾心之言。
她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他这样的男子一见倾心,这一腔真情,叫她觉得承受不住,覆又垂了眸子,不敢再看他那温柔目光。只是生硬的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