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
虽然他自幼的功夫都是庄禾教的,但是韩重经常会跟他过招,虽说拳脚不长眼,但韩重手中却有分寸,没有对他下过重手。当然,那只是因为彼时他还很年幼。
他按住胸口,坐在地上,慢慢地调匀了呼吸。韩重警惕地看着他,防着他突然出手,此刻才发现他似乎是真的受了重伤。
两人一站一坐僵持了好一阵。商玉痕终於慢慢地爬了起来,一点点挪着腿走到楼梯边上,靠着栏杆坐了下来。
走的这几步已经让他痛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坐下休息了好一阵后,那种痛感似乎减轻了一些。
韩重斜眼望他,见他闭上眼垂着头,半响不见动静。他皱着眉慢慢地走近了他,发现他似乎是晕了过去。
韩重吃了一惊,他蹲下身两手搭在商玉痕的肩上,叫了两声名字。商玉痕s微弱地擡起眼来看他,嘴唇发白,眼神都没法聚焦,然后身体前倾栽倒在他身上,失去了知觉。
韩重揭开他的衣服看去,见他左边胸口处乌青泛黑。他伸手试探着摸了一下,感觉到左侧肋骨可能断裂了,或许一根,两根,不好说,但很严重,可能还戳到了肺部。
他心头一紧,随即又觉得以商玉痕的体质还不至於挺不过去,心中那股子又愤怒又担心,又恨又爱的念想像一群交欢的蛇一般纠缠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来。
此刻的商玉痕就像突然变成了当年他初见时的落难的孩子,表面装的无坚不摧,内心却孤独而又无助。他什么都没有,靠着一点微薄的自尊心强撑着。在成年的韩重看来,未免有些可笑,但可笑过后,却又忍不住隐隐的赞叹。
韩重撩开他额头的碎发,注视着他一张苍白的脸,然后慢慢低下头,亲上了他的唇。其实这个感觉并不好,他仿佛在亲一个无知无觉的死人,对方不给予他任何的回应。可尽管如此,这个吻依旧让他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体会到食髓知味的感觉。
他再一次低下头,亲了上去。这次的商玉痕终於有了点反应,他唔了两声,没有睁眼,只是深深皱起眉来,擡起手就想推开他,韩重按住了他的胳膊,让他无法动弹。
商玉痕越是挣扎,他似乎越是来劲。他强势地想要攻入对方,吮吸对方那久违的滋味。就在他肆意疯狂地认为自己把控了所有时,左臂处猛地一阵剧痛,立即将他从意乱情迷中唤醒。
商玉痕手中的一把短刀在吊灯映射下闪着骇人的蓝光,韩重低头看去,自己的胳膊被深深地划出了一条口子。他一生受伤无数,对这种皮外伤不放在眼里。只是他很好奇,商玉痕的手中居然有把刀。
他再定睛一看,这把刀竟然是自己挂在墙上的配饰之一,那是他年轻的时候去西藏买的一副青铜鸳鸯匕首,雌的送给了韩歌,这一把自己留在身边。
商玉痕是什么时候从墙上拿下来的,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眼前的商玉痕似乎恢覆了往日的精神。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为刚才那偷袭的吻感到无比的耻辱和愤恨。韩重笑了一声,指着自己胸口道:“别心软,朝这里来。”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韩重胳膊上的伤口开始往外冒血,说话间血就已经顺着手流到了地上。韩重瞟了一眼,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如果是平时,你或许不敢,毕竟你还是想当个好警察的。不过玉痕,此刻还是先考虑保命吧。不要畏畏缩缩,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他警惕地注视着商玉痕的一举一动,却见他垂下手,将匕首放在了身边的地上。
“我确实做不到。”
韩重有些意外。他正想开口说话,却见商玉痕两手一撑直起身,随即整个人向自己扑了过来。商玉痕的举动让他感觉非常意外,他没有在第一时间避开,而是被他重重地扑倒在地。
脑子中的诧异只是一闪而过,韩重随即出手,一拳就向他胸口砸去。商玉痕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咬紧牙根忍住剧痛,整个人骑跨在他的身上,右脚一钩重新将地上的匕首拿到手中。
韩重冷笑道:“很好,我竟然被你这招耍了。”
商玉痕抓起手里的匕首,擡手朝着他颈子斜扎了下去。韩重躲避及时,锋利的刀口在他的颈窝划开了一片血肉,避开了脆弱的颈侧动脉。
商玉痕楞了一下,手微微一颤,匕首划落在了地上。韩重逮住这难得的机会,猛地擡起膝盖撞在他的胯下,两人的位置顿时倒换。
他跨在商玉痕身上,擒住他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