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直接让她们发现,这样敌人在明处,无论往后他们有什么动作,也可以及时化解?”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盛知春思索片刻,慢慢松开双手直起身来。
她逐渐冷静,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母亲来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能不去迎接呢,快些请进来!”
顾景琰微微弯起唇角,看向她的目光中饱含着赞许和爱意。
那厢侯府的小厮将方大娘子和盛璃月请了进来,两人在正厅里根本坐不住,一进门便四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盛知春瞧她们这样子,略一挑眉,也不管其他,率先在主位上坐下来,摆足了侯夫人的架子:“母亲和三姐姐来啦,快请坐。”
见她毫无诚意,方大娘子冷哼一声,在一旁坐了下来。
盛璃月见状上前一步,装模作样地皱眉发问:“六妹妹怎的来的这般慢,我和母亲已经等了你许久了!”
盛知春并不回答,只端起面前女使奉上的茶盏品了一口,温热的液体熨帖了五脏六腑,让她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她阖目享受片刻,似是才回过神来,连忙睁开眼睛,开口问道:“母亲和三姐姐怎么有空过来,本应是女儿过去请安,如今让长辈亲自过来,倒是女儿的不是了。”
“哼!”方大娘子冷哼一声,并不屑于说话,本想吃口茶装装样子,可他们侯府的女使竟然连盏茶也不知给客人奉上,实在是欠教导!
盛璃月心中兴奋,面上却露出焦急的神情,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方才我同母亲去孟家寻二姐姐,谁知二姐姐的贴身女使却说六妹妹带着侯府的侍卫像官府提人异样把二姐姐提走了。二姐姐和六妹妹做姑娘时就生过龃龉,我同母亲都不放心,便过来瞧瞧。不知二姐姐在哪儿,可否让她出来同我们相见?”
盛知春恍若未闻,仍旧低头吃茶。
盛璃月和方大娘子良久听不见回应,早就急了,两人对视一眼,指着盛知春怒道:“同你说话,你做什么装听不见,难道二姐姐出了什么事,你想要瞒天过海?”
“不错!”盛知春厉声打断,“盛元柳确实出了事,如今也到不了厅前给母亲和三姐姐请安了!”
她挥了挥手,几个侍卫打扮的人闯上来,手上抬着一个被草席卷住的东西。
盛璃月凝眸望去,并看不仔细,隐约瞧着,倒像是个 ——人?
她心中一惊,不等那几个侍卫将东西放在地上,便冲过去扯开草席,盛元柳大睁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她,吓得她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跪坐在地上。
“你!你竟然杀了你的亲姐姐!”方大娘子似乎并没想到盛元柳竟然真的死在了侯府中,连忙上前将盛璃月扶起来,母女两人互相搀扶浑身颤抖着想要后退,却被几个侍卫堵住了去路。
“你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弑母么!”方大娘子硬着头皮怒斥着。
盛璃月被那尸体的狰狞模样吓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虽然让方大娘子紧紧搂在怀中,可身子却仍止不住颤抖。
盛知春挑眉瞧着她们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弯唇轻笑:“母亲怎么害怕了,这不正是你们一早就计划好的么,如今又装什么纯善?”
方大娘子没了话说,只恼羞成怒地瞪着她,还是向妈妈上前一步搀住方大娘子的手臂,梗着脖子回道:“六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大娘子也是为了姑娘好,怎的姑娘如此不识好歹!做了侯夫人,竟全然忘了做姑娘时的规矩,简直不成体统!”
“正是!”方大娘子挺直了腰板,“你谋害亲姐,不敬长辈,这桩桩件件若是上达天听,你以为你这侯夫人还能做几日!”
“那便试试吧!”
内堂中传来一个冷冽的男声,方大娘子浑身一僵,仰头看去,顾景琰正冷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你?不是正在边疆战场上?”方大娘子忽然想到什么,脸上带着几分得逞的兴奋,“原来你是无诏回京,若是让官家知道——”
话还未曾说完,顾景琰却不耐烦地开口打断:“盛夫人若是不说,官家又怎会知道?”
他往前一步,方大娘子吓得赶忙抱着盛璃月向后退,向妈妈却像母鸡护崽一般护在方大娘子身前。
顾景琰挑了挑眉,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岳母和三姨姐不是来找二姨姐?如今瞧见了,尽可以放心了吧,那便快些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怕是不好同岳父大人交代啊!”
这明晃晃的威胁,若是方大娘子再听不出来,那便妄活这么些年。
她哼了一声,抬手叫来自己从盛家带来的家丁,从地上将裹着草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