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盛家,隔不了几日便会闹上一次?还是书香门第钟鸣鼎食指甲,我瞧着倒还不如咱们穷苦人家老实本分!”
“嗐,你别说,我是打听出了点儿门道。听说啊,这盛家前些日子抬出去一个小娘,那小娘身上伤痕累累,定是被那大娘子磋磨的。”
“没错!不光是他方大娘子,就是他家那个嫡姑娘,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只是可惜啊,抬出去的这个小娘,是前些日子嫁去顾家的那个六姑娘的亲娘,这不,就连侯府的人都惊动了!”
众人顺着瞧去,北风吹过轿帘,吹起挂在软轿两侧的侯府标志,更是露出里面面寒如冰端正坐着的盛知春。
“天呐,那这两家岂不是要闹翻了?”
“我瞧着,这倒不像是两家闹,听说顾侯同当今五皇子乃是表亲,盛家这些时日攀上了齐家,这下你可尽明白了吧?”
“罪过罪过,还是老老实实看戏,莫要再多说了!”
这些人隔得远,说的话盛知春听不见,越诚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冷着脸退到软轿旁边,压低了声音道:“只是一群嚼舌根的,不若属下去把他们打了一顿了事?”
帘子掀开,露出里面盛知春冷峻的脸:“这倒不必。纸鸢过去敲门,可有人开?”
越诚垂下头来:“不曾。”
盛知春挑了挑眉,弯起唇角冷笑一声,放下帘子:“既如此,那便破门吧。”
第90章 第 90 章 私狱
越诚愣了一瞬, 应了一声:“夫人稍候,属下这就把门叫开!”
软轿外面脚步声渐渐远去,不多时, 盛知春便听见一阵嘈杂,她倒也不着急,仍旧坐在软轿中闭目养神。
一夜未睡,这会子有些乏了。
可有人偏不让她好睡,没一会儿, 轿帘便被人从外面掀开,露出盛瓴那张怒气冲冠的脸来。
“你嫁去侯府, 倒是摆起了架子!叫了这许多人将你娘家围了,难道你脸上有光么?”
盛知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盛瓴气得七窍生烟, 竟然觉得有些痛快。
她歪头笑着, 语气懒散:“家丑不可外扬, 父亲大人是想在世人面前评判这桩冤案么?”
“你!”盛瓴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却瞥见门前的人越聚越多, 只好甩了甩袖子,“带着你的人,赶紧进来!”
盛知春挑眉, 扬声道:“那便多谢父亲大人了!”
纸鸢早在外面等着,帮她掀开轿帘, 搀扶着她缓缓走进盛家。
这是归宁之后第一次回到盛家,上一次回来的时候, 还能看到小娘,如今却是带着小娘的遗骸前来讨个说法。
盛知春环顾着这个她从小长到大的宅子, 这里困住了她的上辈子,也困住了小娘的两辈子。
今日,她便叫那些曾经欺辱过小娘的人,血债血偿。
盛瓴走过来,瞧着她的样子,正要怒骂,谁知盛知春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反倒朝着主位走过去,竟还坐了下来。
“放肆!”他指着盛知春,“毫无规矩体统,来到娘家见了父亲母亲,竟然不行礼请安,反倒坐在上面,成何体统!”
“是吗?”盛知春冷笑一声,“父亲大人,我敬您是长辈,今日前来只为了要一句话,若是您答应我,我立刻便走,再不会踏进这里半步碍您的眼,不知父亲大人可能成全?”
说着,越诚带人将棺材打开,虞小娘尸身的恶臭瞬间充满了整个院子,就连盛瓴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他神色有些慌张,结结巴巴地说:“你这是做什么,你小娘得了时疫,我可是害怕咱们整个盛家都染上,这才把她送去庄子上养病!如今她得病死了,你不知道好生安葬,反倒将她的遗骸拉回家里来,这是什么道理!”
“好生安葬?”盛知春冷笑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盛瓴,“父亲口中所说的好生安葬,是如何准备的,可否说来同女儿听上一听?”
“我何时管过此等家中庶务!”盛瓴瞪起眼来,抬手扒拉了一下身旁的方大娘子,“你来同这死丫头说!”
方大娘子心里打鼓,瞥见虞小娘的尸身,又连忙闭上眼睛,躲得远远的:“虞小娘毕竟是病死的,惦念她为盛家开枝散叶过,便勉强给她一口棺材,挪去庄子上葬了。毕竟是妾室的身份,进不得盛家祖坟,她的老家又太远,实在不便折腾。”
“哼,你们盛家的祖坟,我阿娘还不稀罕!”盛知春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盛瓴,“父亲大人还不知道吧,我阿娘并不是什么时疫病死,而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此话如同五雷轰顶,不仅方大娘子,就连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