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难道还不能成全她的心意么?
思及此处,方大娘子微微挑了挑眉。
不论是谁,即便侯爷喜欢,也绝不能碍着她月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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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春回到秋荷斋时,朱雀也刚巧从外面回来。她跑了一身汗,一张小脸热得通红。
纸鸢见状立刻倒了盏凉茶递过去,她牛饮似的又吃了两盏,才渐渐平复下来。
“你慢些喝,又没人同你抢,难道还怕我不给你喝了不成?”盛知春瞧着她这样子,忍不住掩唇轻笑。
昨日同她商议过,趁今日孟康将盛元柳叫回家去,便查探她那位好二姐如今在孟家过得如何,此刻这般急匆匆赶回来,定是得了些新消息。
朱雀喘匀了气,这才道:“姑娘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盛知春挑眉,放下捏在手中的书本,朝前探了探身子:“难道二姐姐在孟家并不受宠?可我分明记得孟表哥对二姐姐无有不依的,怎么会?”
“何止不受宠!”朱雀瞪大了眼睛,摆了摆手,“今日虽说是孟家哥儿将二姑娘叫回去的,可二姑娘回去之后并没有先去书房寻二姑爷,反倒是回了自己的卧房更衣,瞧她行色匆匆的样子,像是在害怕什么。于是我偷偷跟上去,竟瞧见二姑娘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我待了不多时,孟家哥儿便进了门,不由分说便拉着二姑娘的头发又是一顿毒打,看的当真让人心疼!”
听见这话,盛知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就连旁边的纸鸢也惊讶地合不拢嘴。
“二姑娘她竟然过成这个样子,难道主君也不管么?怎么说薛小娘也是……”
盛知春横了她一眼,纸鸢立刻噤了声,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朱雀咧嘴笑笑,继续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二姑娘变成这样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即便整日里被孟家哥儿打着,也还是不忘害咱们姑娘。”
“不要胡说。”盛知春出声制止,“咱们这院中漏的跟筛子似的,入口的药都能让人下了毒,更何况出口的话呢,保不齐明儿就进了谁的耳朵里。今日这些话,便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出了这个门,万不可再提!”
朱雀拍了拍胸脯:“姑娘放心,奴婢记着呢!”
“我也记着呢!”纸鸢连忙跟上。
盛知春点了点头,脑中有个计划逐渐形成,只是此事于她看来颇为阴损,便有些纠结。
房中默了片刻,朱雀似乎瞧出了盛知春的心思,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过几日便是姑娘的及笄* 礼,今日姑娘去琉璃阁请安,可曾问过此事?主君说过如何操办了么?”
纸鸢担忧地偷瞧了盛知春一眼,悄声道:“快别再问了,姑娘正为此事忧心呢!”
听见这话,盛知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笑着看向纸鸢:“傻丫头,你姑娘我可不是为了这个忧心!”
“啊?那是……”纸鸢愣了一瞬,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朱雀也忍不住笑起来:“嘁,傻丫头!”
瞧着纸鸢气急败坏地就要扑过来打,朱雀灵巧地闪身,竟躲到盛知春身后,朝纸鸢扮着鬼脸。
纸鸢气不过,指着朱雀朝盛知春告状:“姑娘你看她!”
“好啦!莫要闹了!”盛知春笑着拦住就要打作一团的两人,自知她们是为了开解自己,心口泛起阵阵暖意。
朱雀停下来,站在盛知春对面,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神色郑重:“姑娘想去做什么,便去做罢,有奴婢在此,总能为姑娘托底。”
“是啊姑娘!”纸鸢也眨了眨眼睛接道,“不论姑娘做什么,奴婢都会一直跟在姑娘身边!”
瞧着两人坚定追随的目光,盛知春仿若吃了一颗定心丸。
自己都要被人害死了,还要讲究什么圣母情怀?自然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窗外荷花盛放,随着微风拂过吹来阵阵花香。屋内主仆三人靠在一处,竟有些其乐融融之相。
且说盛瓴自琉璃阁用过早膳后,便乘轿上朝。
朝中虽事务繁杂,可官家似乎并没什么心思听众臣的奏报,只草草批了两条便叫散,盛瓴也乐得提早下朝。
他寻到自家轿子,本想着快些回去宽了官服松快松快,一条腿刚买上轿子,便被身后一人叫住。
“盛大人且留步!”
盛瓴皱着眉头瞧过去,那人紫袍金带,竟是顾景琰。
他吓了一跳,连忙俯身行礼:“侯爷,不知唤在下可是有何吩咐?”
顾景琰略一挑眉,在他面前站定:“听闻盛大人家的六姑娘可是即将及笄,不知这及笄之礼,是如何操办的?”
第53章 第 53 章 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