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跟着暮冬离开院子,在路过盛知春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身前护着的人一走,盛元柳愈发害怕起来,躲在角落里暗自抽泣着,并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堂间一霎时安静下来,唯余盛元柳抽噎之声。
见自家姑娘实是摘不出去,云山咬了咬唇,仰头道:“此事同我家姑娘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奴婢记恨六姑娘纵奴欺辱我家姑娘,因此才伪造了信件同孟公子互通有无,如今东窗事发,奴婢无话可说,只恨不能钉死了六姑娘,解我心头之恨!”
“云山!你怎么能……”盛元柳眼珠一转,颇为失望地捂住胸口,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
孟康也仿若刚刚知晓,煞白着脸色后退两步,抬手指了指云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演的好!
盛知春暗自冷笑,上前一步,直挺挺地跪在盛瓴面前,声泪俱下:“父亲大人!女儿从未做过逾矩之事,如今却被此等诬陷,实在是活不下去。不若今日便铰了头发去山上做姑子,也好过被人冤死!”
说着,她竟摸出一柄剪刀,动手拆下自己的发髻,朝着那段乌黑的秀发剪去。
众人大惊,纸鸢立刻扑上前去按住她的手,颤声道:“姑娘!您糊涂啊!本就不是您的错,何必要为了旁人惩罚自己!”
“正是!”荣华惊得站起身来,指挥着朱雀夺过她手中的剪刀,生怕她在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今日之事,任谁看都是有人从中作梗。你且放宽心,若是有人想要冤死你,我们勇毅侯府是第一个不同意!”
荣华将侯府搬了出来,盛瓴身形一顿,瞧向盛知春的眼神中都带了丝考究。
他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今日之事,乃是误会一场,究其原因,还是姐妹之间生了嫌隙。自然是要狠狠地罚!”
第29章 第 29 章 杖毙
盛知春微微挑眉,她本就没想过今日一下便将盛瓴宠了这许多年的盛元柳摁死,只想瞧瞧她这个偏心的爹能说出什么重罚的话来。
只见盛瓴坐直了身子,神色阴郁地望着还跪在地上的盛元柳,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云山时却面露凶光:“云山伪造信件攀诬主家,着二十板子,拿了身契拖出去发还给她家人。二丫头虽然并未参与此事,却落得个御下不严的名声,便着罚跪半月祠堂,谁也不准求情!”
云山瘫软在地上,转头带着丝希冀地看向盛元柳,可盛元柳此刻满心皆是被罚跪祠堂,竟然一次都没有回头看她。
她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低下头来,任由几个小厮拖进院子。
板子重重地打在她身上,她痛地尖叫,却没有人能够救她。
几个小厮下了狠手,其中一板正敲在她的脊骨上,“噗”地一声,她宛如一个破了口的布娃娃,嘶哑着漏着气。
“回主君,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盛瓴面无表情:“拖出去。”
“是。”
院中的地面上染上了血,很快便有婆子上来将血渍洒扫干净。院子完整如初,也再不会有人记得还有一个忠心护主的丫鬟曾经死在了这里。
盛元柳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使下场如何,她满心满眼只在意自己要被罚跪半月,正可怜兮兮地仰头看向盛瓴。
可盛瓴并不瞧她,只是朝着外面等候的几个婆子招了招手:“把二姑娘带去祠堂,让她跪在那里,好生反省!”
“至于你,”他瞥了眼还跪在盛元柳身边的孟康,面上的鄙夷并未掩饰分毫,“既然来了渝州投靠,那便当做是探亲,且先去瞧瞧你姨母,明日便启程回去罢!”
孟康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方才云山被乱棍打死早就将他吓破了胆,如今几个婆子又上前来将盛元柳带去祠堂,他竟瑟缩在角落里身子抖得像是筛糠。
见他实在说不出话来,盛瓴不耐烦地叫过外面的小厮:“去将客房收拾出来,今夜便教孟家哥儿睡在那处。”
待堂中人全都退出去,盛瓴这才站起身来,朝着上首的荣华行了个礼:“郡主,我家今日尚有颇多事要处理,怕是不便留饭,不若郡主改日再来,届时再好好招待?”
荣华挑了挑眉,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从主位上站起身来。
“看了这许久的戏,本郡主也是乏了。”她慢慢行至盛知春身侧,又从绿萼手中接过一枚小巧的玉牌,塞到盛知春手中,“这是侯府的玉牌,我料想今夜应当不会再有人寻你的晦气,若当真是有,你便叫朱雀带上这玉牌去侯府寻我,我定会赶来护你周全。”
这话说得恳切,盛知春颇有些哭笑不得。
在盛家过活确实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