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波劫一波,前面的还给留身衣裳鞋子, 放了人安安生生的离开,后头就只给留条亵裤了,鞋子都不给。甚至还放出话来,往后再抓到的直接送去挖石头做苦力去,才算是没人再敢往那儿送了。
朝廷责令北境军剿匪,于是宁王殿下派了手下满境内的扫荡,愣是一个贼影子都没找到。结果一扭头山匪们就绑了朝廷新委派过来的官员,把人扒干净转手卖给人牙子了,还是好不容易才说动了人牙子联系上家人,给赎了出去。
虽然没有被送去挖石头,但被卖了,好像比挖石头更加令人屈辱。
大庆如今是烽烟四起,到处都有人揭竿起义,实在是挪不出多余的人手来收拾北境这群贼胆包天的山匪。可放着不管也不成,被一群小小山匪闹成这个样子,朝廷的面子还要不要了?于是下旨将宁王申饬一通,除了责令他继续剿匪外,北境的夏税也交给他负责了,收上来正好给北境军充当军粮。
若是收不上来,那就是北境军自己无能,不能再抱怨朝廷不给发粮饷了。
宁王虚心接受了申饬,一扭头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夏税?北境老百姓都快跑光了,他上哪里去征收夏税?
幸好他背后有偌大的秦记商行帮衬,去年旱相才刚露端倪时,秦记就加大力度从各地采买了不少粮食囤积起来,如今各大粮仓俱都是满的,足够北境军吃用个一年半载的。
有这一年半载的工夫,号召百姓们垦荒种田,还愁到时候收不到粮食?
至于那伙山匪......司瑾知冷笑一声,他也知道是谁干的,只不过这件事情对他们双方都有利,他忍下了没有揭开罢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北境,至于其他的,鹿死谁手,且走着瞧!
一群“山匪”大模大样的回到了营中,晏和景才换回衣服,就得到消息,说是公孙夫人想见他。
公孙夫人?他那个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对跋扈的继女掏心掏肺的岳母啊!
晏和景无视了叶先生的好言规劝,拿上武器就去了校场:“您说笑了,那等贵人怎么可能跟我们升斗小民有关系。岳母?公孙夫人更想做的是宁王殿下的岳母吧?好叫先生知道,在下的岳母姓孟。”
不发点脾气,还真当他是面捏成的呢?他在军中的事情连司瑾知都不知道,公孙夫人一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叶先生固然聪明,也别把旁人都当成傻子。
跟这些人打交道,还是多长个心眼儿比较好。等司瑾知解了毒,这替身的身份他就不做了,宁可跟邢顺一样从底层做起。玩权术的心都脏,他们小老百姓可玩不过人家。
叶先生眼睁睁的看着人走远了,他还想劝晏和景好歹跟人虚与委蛇一下,好说动公孙夫人帮自家殿下解毒呢!
请人失败,叶先生只好把原话转达给公孙夫人。
这位美妇人闻言眼皮子都没眨一下,非常的平静:“既然如此,那就不见了。枯木的解法我说着,你记下,外面不要说与我有关系,我是不会认的。”
叶先生大喜过望,慎重保证:“叶某对天发誓,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不会叫任何人知晓!”
晏和景在外面打拼,南乔就在山中耕种,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溜走,转眼便是第三年春。
南乔他们安居的山谷没有再进新人,但是山谷外围地带却渐渐聚居起了好几个小村落。木屋瓦舍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圈起的木栅栏里养着鸡鸭,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田地被开辟出来,只等着天气再暖和一些,便种上那产量奇高的玉米。
这两年进山避难的人越来越多,深山里面也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人。这些人里安分守己的,南乔等人便叫他们留在外面安家落户了,不安分的,他们手里的弩箭可不是看着好看的。
就这样慢慢的,在山谷外面形成了好几个小村落,也算成了山中的一方势力。
陈三金一大早就下田整地去了,手脚都被冻的通红。这两年的冬天是越来越长了,也越来越冷,眼看着都快谷雨了,地里才刚化冻。他想着今早把田地整出来,弄些草木灰什么的拌一拌,好歹也给田地追一回肥,免得到时候玉米种下去了长不好。
那可是全家人能不能活命的保障。
陆娘子可真是个能人,不!应该说是神人!竟能发现玉米这一神种,还将其培育推广开来,交给附近百姓耕种。这两年大旱、大寒,灾难轮番儿的来,幸而有这高产耐旱的玉米在,要不然山里这么多人怕是要饿死一多半。
忙到日头升到人高,腹中也饥肠辘辘了,他便招呼一声,叫上附近干活儿的邻居们一块儿往回走。
到底是在深山老林里,虽然这儿人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