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顺个傻小子只会出蛮力,论配合作战还真比不上他老子。
被鄙视了的邢顺挠挠头,看看马车上的老弱妇孺,好像确实离不了人照顾:“那咱们就先走?等他们解决了会追上来的。”
他爹和两位晏家叔叔都是有本事的人,守城做不到,脱身想来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晏和安陷入了苦战,这壮汉不愧是能当上大当家的,一身蛮力配合着长柄大砍刀,刀势虎虎生风,每接一招都会震得他手臂发麻。而越加不妙的是他的兵器,本就只是普通的衙役配刀,哪里经得住这般巨力摧残,支撑不过几回合便从中折断了。
一寸长一寸强,大当家那长柄砍刀抡起来密不透风,把他整个人都保护的滴水不漏,晏和安根本找不到机会近身,只得一边躲闪,一边寻觅合适的进攻机会。
“哈哈哈!痛快!”大当家却打的爽了,便是寨里兄弟也没几个能在他手里撑几个回合的,眼前这个在兵器上吃了亏,还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往,大当家不禁起了爱才之心。
“你若愿意加入我等,我愿叫你坐上寨中第三把交椅,以后就是我们毒龙岗三当家的。”大当家一边招揽一边威胁:“你若是不肯,不止你今天要人头落地,你的家眷老子也不会放过!”
晏和安咬牙坚持,眼看支撑不住了,斜刺里有人一枪挑过来,将大当家逼退好几步。
“欺负别人手无寸铁算什么本事!”在青石镇时温文儒雅的乔父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的挡在前面:“好个烧杀抢掠的贼子!且让老夫来会会你!”
晏和安几乎看呆了,这不是乔师爷的儿子吗?瞧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利索!
“你受伤了?”乔三娘留意到晏和安身上的血,除了一路砍杀那些匪徒的,还有他自己的——先前对打时被那砍刀刀锋扫到,背后被撩出好长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刚才他便是拖着这伤与那大当家缠斗的,可以说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在硬拼,这会儿稍微一缓,立刻便不成了,失血过多手足发软,根本提不起力气。便是有心想冲上去帮乔父掠阵,却也是有心无力。
乔师爷见状:“来个人搭把手,把他抬到咱们车上去,我给他瞧瞧,先把血给止住了。”
这样流下去,哪怕壮如牛都受不住啊!
乔母心急如焚:“咱们还不赶快逃吗?土匪就要追上来了!”
葛良年恨透了乔师爷这个给他使绊子的,第一个给土匪们指出的便是乔家所在。谁料乔家看似是读书人家,又老又弱的,跟悍匪一个照面就变了样儿,那乔文山拎着一杆长枪简直是杀翻全场,那看似颤颤巍巍的乔师爷,提刀跟在儿子后面查缺补漏,补刀补的那叫一个利索!
便是他们家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也耍的一手好剑法,杀敌不成,自保却是够了。
这一家人,除了乔母是真柔弱外,其他都是装柔弱的!
“这就走!”乔父答应一声,耍个花枪骗过大当家,立马冲上马车:“三娘驾车,为父我来御敌!”
乔三娘“哎”了一声,拿起鞭子一甩,马儿立刻撒蹄狂奔。
今儿接连遇上两个能打的,大当家兴奋劲儿上来了,见他们要逃,上马就追。
“这贼子好大的力气!”乔父站在车上舞动长枪,将试图靠近的匪徒们尽数撵走:“好好一块猛将的料子,偏偏不走正道做了土匪!”
大当家策马赶上,借着马的冲速和自身蛮力,猛的劈出一刀。
乔父被震退跌倒在马车上,长枪脱手飞了出去。
“夫君!”
“爹!”
乔母与乔三娘见状大骇,两人同时扑上来挡住乔父,试图用血肉之躯阻挡再次落下的刀锋。
危急时刻,“嗖”的一声,一支白羽箭破空而来,直冲大当家面门而去。
大当家一刀砍到半途,仓促之间已经来不及回刀防护,仓促之间只得一个后仰,从马背上翻了下去。躲过了飞箭的同时,也失去了马上的优势。
晏和景远远就看见大哥危在旦夕,却被逃难的人群所阻无法及时赶到,便是搭弓射箭也有些来不及了。幸而乔家人忽然杀出,救下晏和安的同时也给他争取了时间,眼见那凶徒穷追不舍还要再下杀手,抓住机会一箭将其逼下马来。
与此同时他人也已赶到,一脚踏在车辕上,借力高高跃起,狠狠一脚扫向凶徒头颅。
从射箭、飞跃到踢腿,完全一气呵成,大当家为了躲箭从马背上滚下,尚未来得及变招就被一脚踢中太阳穴,一头栽倒成了滚地葫芦,爬起来只觉眼前都是重影儿。
晏和景丝毫不肯放松,追上去又是一拳,这一下正中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