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白柳目无焦距的发着呆。
放下茶杯,白柳淡淡的道:“我要睡觉了,你不觉得你该回避了?”
头顶传来瓦片的声响。
白柳没抬头,头顶也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一悟的声音才从头顶传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
声音沉沉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可听说过,女人多半都有很厉害的第六感。”
“第六感,那是什么?”
“很神奇的力量。”白柳唇角微勾,微垂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狡黠,“而且,你不觉得你的视线太过炙热了吗?那视线,我想忽略都难。”
头顶又没了声音,白柳也不意外,被她这么调侃,就一悟对她的态度,能理她才奇怪。
就是可惜,没有把人直接气走。
若是能气到这人自闭,不再这么近距离盯她,那就最好不过了。
许久都没动静,白柳有点儿坐不住了。
来到京城,不再需要考虑晚上的照明问题,一不小心就很晚了。
估摸着现在得有十一点。
自从来到这里,因为条件限制,她差不多天黑就睡,天亮就起,就冬天的时间来说,差不多晚上七八点睡,早上五点起。
这生物钟都养起来了,突然要熬到十一点,着实有点儿不太适应。
“为什么?”
就在白柳准备直接赶人的时候,一悟终于又开口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听的白柳一头雾水,“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和离?”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白柳只觉得奇怪,萧恒之前就问过她这些,现在一悟又问,怕是替萧恒问的吧。
“这是我的私事吧,不管怎样,都不会影响我的医术,你们关心这个做什么?”
“只是奇怪。”一悟声音稍稍远了些,“你的本事,即便在京城配不上权贵,也配得上富商家族。”
“是吗。”
白柳语气淡淡的,对一悟说的这些并不感兴趣。
或者说,感情对她而言从来不是必需品,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
前世她自己活到三十多,不也逍遥自在吗?
她现在只知道,一悟的视线离开了。
于是,白柳起身就吹灭了蜡烛,准备睡觉去。
头顶传来轻微的声响。
是一悟故意弄出来的小动静,表示自己已经离开了。
翌日清早,张氏依旧是天一亮就起来了。
她打开院子里关闭的那扇门,走进了隔壁的菜园子。
这个时间点,被白柳点过来的春分、春雨都才刚刚起床。
“咦?我怎么睡里面吗?”
白柳是被安霖的声音吵醒的。
昨天睡的太晚,白柳今天就不如往日醒的早。
可前世养成了睡觉极轻的习惯,即便是正常音量的说话声音,都能把她惊醒。
看了眼外面微亮的天色,白柳估摸着大概是早上六点多。
于是,往上拽了拽被子,盖住半张脸,翻了个身,背对着安霖。
声音沉沉闷闷:“别吵,我再睡会儿。”
睡了六七个小时,放在前世已经很多了,可来到这里后,每天都是八个小时以上,便觉得没睡饱。
尤其当下生活已然稳定,不再需要赶路,加上外面冷被窝暖,白柳便自然而言的懒散了下来。
“哦,好。”
安霖乖乖的应声。
按了按发沉的脑袋,干涩的喉咙,想要起来喝水。
可想到白柳极轻的睡眠,刚坐起半个身子,又缓缓躺了回去。
他也翻了个身,面对着白柳,隔着两层屏风,一层珠帘,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却没有放弃。
看着看着,安霖只觉得头越发沉了,不知不觉便又睡着了。
直到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安霖才缓缓睁开眼睛。
“柳柳?”
他声音干哑,看出床前的人影是白柳,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白柳冰凉舒服的手。
“喝水吗?”
白柳也没收回手。
安霖脸色苍白,额头温度略高,唇上没有丝毫血色。
那时候醒来,恐怕就是因为不舒服。
头受伤的状态,安霖已经维持了太久,起初用药,肯定会有明显的不适。
安霖会发烧,倒是在她的预料之内。
重点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