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带着她骑自行车兜风,自在如风,还有天边的朝阳,温暖灿烂。
记得他拍的那张火山喷发的照片,浓烟四起,猩火绚烂。
她又开始后悔,当时就该让他把照片送给自己,火山喷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去过。
后来,还是夏天的某一天,柏渡来找她,说协会还是继续,找了个新生,叫杜盛名,人很不错,主要是代码水平也厉害。
那个时候於芽已经在实验中心做起了很长的项目,根本没法再回协会。
柏渡也只能遗憾离去,之后他和小杜两人继续做着项目,不停参加竞赛。
於芽看着柏渡重新振作,想起协会被解散的前一天,他还来找过她。
当时三个人坐在酒吧里,苏陶陶在一旁静悄悄的,听着柏渡在那边抱怨。柏渡喝醉了,趴在桌上,骂那个狗东西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
於芽给他倒了杯柠檬水,挺平静地指出错误,“也不算烂摊子吧,主要是项目的方向是他定的,除了他,我们确实不行。”
柏渡:“哎,说走就走,也太没良心了。”
苏陶陶:“最近很累吗?”
於芽在一旁摇头,“其实是项目进行不下去,瓶颈了。”
“干脆别做了。”柏渡一拍桌子。
於芽也顺势点头,“那好啊。”
酒桌陷入诡异的沈默。
柏渡就算醉得有些不清醒,也还是擡起眼看了於芽一眼。
於芽没懂他这一眼什么意思。
“於芽,你真的不想做了?”柏渡犹疑问道。
那个时候於芽只觉得,项目只能晴江能做,她和柏渡确实搞不定,所以做不下去,就不做了。她当时也没想到,柏渡会因为这事感到伤心,真的就解散了协会。
事后苏陶陶跟於芽说,“我发现,你是真的够理智啊,是不是晴江走后,你直接封心锁爱了?”
於芽觉得自己还不至於,可她的确没考虑过柏渡的感受。
在当时,她认为这是最正确的决定,两个人都在这样一个没头绪的项目上耗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只是那么随便地说不做了,好像以前的事都不值得一样。
原来有时候放弃得太快也会伤人心,即使结局不会改变。
这种时候她又会想起晴江,她没有他那样的自信,也没有他那般有感染力,甚至连信念,都快消失了。
她曾经有段日子很难过,深夜睡不着,冲动地给晴江打去电话,不抱希望地拨通那个号码,等待着冷漠的忙音出现。
嘟了几声过后,於芽大脑空白一瞬。
“喂,哪位。”
没想到,居然拨通了。
那边的嗓音熟悉,差点让於芽没忍住。
於芽瞬间把电话挂断,眼泪砸在手心里,她庆幸自己已经换了号码,他没发现,也庆幸自己在哭出声之前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其实她只需要知道他在那,就足够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