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薛陶回到房里,也着实放心不下恪王。恪王有伤在身,又连日奔波,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薛陶原本是想亲自看看的,可看看身边端立的两大嬷嬷,实在不好抚了大哥的面子,想想,还是遣了青黛前去看看恪王。
听得薛陶派人来了,恪王神色一缓:“让她进来。”
青黛捧着汤盅进门,微微福身:“恪王殿下,这是我家小姐命人准备的汤盅,还请恪王殿下尽快饮用。”
青黛一边说,一边将汤盅捧了过来。
恪王点点头:“放那儿吧。”
青黛捧着汤盅直接递到恪王面前:“殿下,我家小姐吩咐,要我看着你喝下才能回去覆命。”
恪王一顿,钱勇赶紧接过汤盅:“殿下,此乃薛小姐好意,殿下赶紧用了吧。”钱勇心里只乐,殿下,你就别装了,这是薛小姐送过来的,还骄矜个啥喃。
恪王微瞪了眼钱勇,到底伸手接过了汤盅,稍稍踌躇了一下。左右两双眼睛盯着他,恪王心头叹气,然后一饮而尽。
并非他矫情,这些天喝汤真是喝怕了。因为受伤,薛陶可是一天到晚的命人炖着益气补血的汤盅,见天的盯着他喝。再好的东西,也顶不住这样子吃的。
现在吃汤,恪王都吃出了药的感觉了。不过,恪王却也没有想要拒绝,这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不赖,他虽然吃的有些不大好受,但也确实甘之若饴。
盯着恪王喝了汤,青黛也并未有请辞。而是一连串的问起了钱勇关於恪王殿下的起居事宜。这可是未来主母的大使,钱勇不敢怠慢,赶紧详尽道来,生怕有所遗漏。
钱勇也是个见机的,不光是说明,还顺势请教了青黛关於如何伺候人的事情,尤其是恪王这种伤号。青黛本就是带着使命来的,闻言,果真不客气的随着钱勇在房里检查了一遍起居,然后又指点了一番,方才退了出去。
钱勇殷勤的将青黛送出了门:“青黛姑娘,今日多谢指点,有事随时传唤啊。”
青黛笑着客气:“钱管家客气了。”
钱勇笑呵呵的道:“不客气,不客气,应当的,应当的。”
钱勇点头哈腰的将薛陶送走,自觉给足了恪王府未来内管家的面子,方才心情不错的回转身去伺候恪王。
钱勇笑呵呵的转回屋,迎面就对上了自家殿下似笑非笑的脸:“你倒是殷勤的很。我的事情竟然也敢随便说,看来,近来本王对你们是太过纵容了。”
钱勇一咯噔,赶紧谄笑道:“殿下,属下冤枉啊,这不是薛小姐要知道您的事儿么?我哪敢隐瞒。要是别人,就是将我剁成一块块儿的,我也绝对一字不会吐的。”殿下,您可千万别忘了,这事儿还是你自己吩咐过的呢,对薛小姐无需隐瞒。您不会忘记了吧?
恪王当然没忘记,不过是见这奴才太过殷勤了些,尤其是现在陶陶又不在身边,实在是气有点不顺,所以找茬儿骂上两句。谁知竟然一下就被这奴才道破了。
恪王顺了顺气,语气不善道:“你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今日暂且替你记下,过后一并责罚。”
钱勇使劲点头:“多谢殿下,属下记住了。”还好,还好,今日逃过一劫,虽说还是记在了日后,但日后之事日后再说好了。
钱勇点完头,想想补了句:“殿下,那日后,薛小姐要是再使人来问,是说还是不说呢?”
恪王冷冷的看了眼钱勇,看得钱勇两股战战。
“我看你今日很有精力,既如此,责罚也不用等以后了,现在就去吧。自去工布那里领十板子。”恪王冷冷道。
啊,原以为逃过一劫了,却不妨还是被责罚了。钱勇大是懊悔,自己干嘛要嘴贱啊。
钱勇垂头丧气的找了工布打板子。工布甚是稀奇的看着他:“你可真是能耐。薛小姐的人才走,你就挨板子。我原本以为你会领赏钱的。”
真的很稀奇,一般薛小姐来过后,殿下的心情都是大好的,尤其是先前明明听到屋里钱勇跟青黛说笑的很是热闹,殿下也并未有阻止的。不光是没阻止,工布去通报事儿时,明显的看到殿下在一边笑的有些和煦的。这钱勇也是个人才,这等殿下心情大好的时候也能捞到板子挨?
趴在春凳上的钱勇心里流泪的摆摆手,不想说话。别问了,心伤。
且不说这边的热闹,青黛回去覆命后,薛陶问的甚是仔细,细细的问过一遍,知道恪王确实无虞后,薛陶也放心了下来,这才顾得上收拾自己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