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平气和的说话?也就是健哥,要是换了别人,怕是早吓得钻了桌子底下了。
朱大庸说:“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荆楚拍了拍胸脯,说:“我手机上早按上了‘110’,他要是敢掀桌子打人,我就报警。”
我说:“这可比掀桌子打人还吓人。”
健哥也心有馀悸,说:“他毕竟是干老板的,有肚量。”又说:“要是换了别人,就算动刀子杀人他也能干出来。”
老薛吓了一跳,说:“是……是不是?”
健哥眼睛凝望着老薛,坚定的口吻,说:“倾家荡产你说是不是?一贫如洗你说是不是?你要是从别人见了你叫你老板,转眼就变成你见了别人得管他叫老板,你怎么想?”
朱大庸唉的一声,说:“跳楼的心都有。”
荆楚说:“跳楼不能白跳,至少也得找个垫背的。”
我听了很后怕,说:“咱这不是谋财害命吗?”
荆楚对我这话不同意,他说:“你要是有本事,非但不是谋财害命,你还是他的财神爷。他好吃好喝供着你,还嫌不够呐。”跟着又不谦虚的说:“这本事,我就有!”
我不服气,给荆楚泼了一盆冷水,说:“你有个头。”健哥和朱大庸嘿嘿笑了。
没笑的是老薛,老薛在想着事儿,嘴里喃喃说:“还好,还好……”我没听懂,问老薛,好什么呀?老薛还在心无旁骛的想着事儿,对我的话没听进去,嘴里又喃喃说:“不坏,不坏……”
老薛这嘴里,又是好又是不坏的,直教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荆楚哼的一声,和老薛说:“你念经呢!”
朱大庸也问老薛,说:“什么还好,还不坏?你说什么?”
老薛这才回过神儿来,说:“这股灾,我就赔六万,多不多?”
我说:“我要是就只赔六万,我非脱裤子裸奔不可。”
荆楚说:“六万,就跟不赔一样。”
健哥指着老薛,说:“你是挣了。我们都赔六十万,你就只赔六万。”又说:“你也看见了,赔三百万的也有。他不光只是赔三百万,他是从挣六百万到倒赔三百万,这一前一后可是九百万。”
朱大庸也说:“谁说不是?”
老薛笑了,笑得像阿q,虽然我没见过啊q,但我能想象阿q是什么样子。他该是天天吃亏,天天倒霉,天天也干不成事儿。但他不是最惨的,比他惨的人也有。对比他还惨的人,阿q不会去怜悯,他会嘲笑,也会庆幸,庆幸自己没这么惨。想着想着,阿q就高兴,似乎他的吃亏,他的倒霉,他的不成事,统统都无关紧要,因为有人比他还不如。
老薛呢?他就如文字里的阿q,用他的“精神胜利法”来让自己高兴。
看到这样的老薛,我们也笑,笑他愚昧,也笑他可笑的想法。阿q可笑不可笑?可笑!他都被人笑话了快一百年了。老薛步阿q后尘,他当然也可笑。可笑的教人瞧不起,可笑的任谁都不想再与他为伍。
那天,我们一哄而散,叫嚣着去喝酒。我们都去,唯独没叫老薛。道不同,不相为谋。
又过了一些日子,在这些日子里,我们躲着老薛,能不见他就不见他,能少见他就少见他。就算非得见他,也把他忽略,就当没见到一样。对於我们的视而不见,老薛一开始泛着疑问,像是在说:“你们当我是鬼?”后来他见我们确实把他当“鬼”一样的躲着,他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见了我们他也躲,嘴里念念有词,说:“我也懒得搭理你们,我一个人更好。”再后来,他竟然真活成了“鬼”,来去一个人,见谁也当没看见。好像他的世界和别人的世界不一样,你们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们。咱们呀,各走各的路。
老薛在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就算没消失,我们也把他当消失。久而久之,他真的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因为似乎有好些日子都没见过他了。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老薛呢?”
荆楚说:“管他呢。”
健哥说:“不见他更好,省得他背地里笑话咱,笑话咱比他赔的多。”
朱大庸也问:“他不在公司,在银行?”
健哥肯定,说:“要不他还能上哪?”
我也说:“一定是。”又说:“他之所以不在公司,就是不想见我们。”
荆楚说:“我们也不想见他。”
这时候一个行政岗的同事过来,问:“你们说什么呐?”
我说:“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