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
她走到柜台拎出个很大的黑色箱包,随后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来一台看着就沈的黑色相机,“这不是巧了,我正好带了设备过来。”
“这就能拍海报?”大车站在她旁边,看她调试,“等等,你不会是要拍我们吧?”
詹信见虞尔总是晃着眼前支出来的发梢,又给他修短了一点,听到两人对话,这才反应过来,“拍照?”
“对啊,”薛二姨已经扛起了镜头,对准坐在椅子上的虞尔和手搭在椅背上站着的詹信,给二人拍了一张,“你今天这身灰衬衫很上镜啊詹信。”
薛二姨是个说干就干的人,拉着他们就开始各种拍摄。
小虞尔拍得最快,这孩子比詹信还上镜,几个镜头就拍好了,等他们三个大人折腾完,虞尔已经在沙发上抱着小鱼睡了一觉。
他听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这才睁开眼睛醒来,但人还迷瞪着,就被薛二姨给牵走了。
要去哪儿,去哪里,虞尔一点儿都不知道,薛二姨只说要带他去玩儿。
“小猫儿今天这么好看,二姨带你出去吃顿好的好不好?”薛二姨笑盈盈地说。
这会儿确实该吃晚饭了,灰蒙蒙的天色愈渐深邃,他回头瞅了瞅,发现自己离一剪子那盏旋转的发廊灯越来越远,连信叔也看不见。
他有些委屈:“那信叔呢,他不去吗?”
二姨晃晃他的小手,说:“他晚上会来接你的。”
虞尔跟着她长了见识,第一次坐小轿车,第一次进了大厦,又第一次坐上电梯,再第一次踏进看起来非常富有的别人家。
刚进门就有管家招呼他们换鞋子,虞尔的袜子最近磨破了个小洞,他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就撅着脚扣住那个洞。
薛二姨瞅见他那笨拙的样子,以为他害羞,跟管家攀谈起来先走一步。
见没人再看了,虞尔松了口气,赶紧换了鞋,拖着不太合脚的大拖鞋追上二姨。
有钱人的家有两层楼,欧式极繁风的覆古装修,走廊的天花板皆是精细的彩绘,虞尔走在下边总忍不住擡头看。
客厅上方是圆盘式的浮雕吊顶,中央悬着一盏全铜水晶大吊灯,朝外的那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室内零零散散地聚了一帮人,虽然都穿的是简约的常服,浑身的气质却不简单,见薛二姨带着个孩子进来,都冲她打了招呼。
客厅的沙发围着一张摆满各种点心的长桌,人们拿着酒杯往旁边一递,就会有人端着酒瓶过来服务。
虞尔捧着一块薛二姨递给他的小蛋糕,挨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一切,路过窗边时没忍不住多站了会儿。
他头一回站在这么高的地方,挨着泛蓝的玻璃往下看,车水马龙化成斑斓星河,将一城夜色尽收於眼底。
原来从高处看,人就像蚂蚁一样小,而世界是那么的大。
忽而间,一阵欢快又跳脱的钢琴声落在大厅里,吸引虞尔的耳朵找寻出处。
薛二姨看他那圆溜溜的眼睛瞧个不停,知道他碍於几个陌生的大人在场会矜持得很,便让管家带他上了二楼玩儿。
“二楼有很多小孩子,去找他们玩儿吧!”薛二姨拍拍他的肩膀,虞尔抿着嘴让管家牵着他去了。
一直站在旁边穿着貂毛的丰盈女人细声打趣道:“姐姐,你终於舍得带你家公子来见人了!”
“那孩子很乖吧?”薛二姨温婉一笑,看着不远处上楼的虞尔也不做解释,与那人碰了杯就转移了话题。
楼梯螺旋向上,他们的对话虞尔多少听到了一点,但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二姨,又低下了头。
这里的人大多两两一对,他们讨论家庭,讨论孩子,唯独薛二姨对这些鲜少发言,坐在那方小沙发,有人过来才偶聊几句。
原来薛二姨也会有安静的时候吗?虞尔这时还不明白为什么,大人的世界常常让他看不懂。
上了二楼,这里的艺术气息格外浓郁,金柱白漆的墙上挂着好几幅画作,中央是一张三角钢琴,临着窗边飘荡的纱帘。
长相甜美的白裙少女正坐在钢琴边弹奏,方才的曲调就是出自她手。
虞尔只看了一眼,管家继续带着他走进廊道,在一扇雕花大门前为他开了门。
这是一间跟一剪子差不多大的儿童房,里面确实有很多小孩儿,他们却不是在玩玩具,而是围着一张矮桌,人人捧着一本书,小声地读着。
小越哥前段时间在一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