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单间,用不了多久就能整个勘察过一遍。
李俊发和郭采蓉夫妇,着实可以用“一贫如洗”四个字来形容了,出租屋里头一点值钱的家当都没有,衣服又脏又旧,连榨菜都馊掉了。
桌子上的几个碗也是,看着还算干净,但一摸却一层油,想来他们连洗洁精都买不起,吃完饭只能拿水大致冲一遍,看着怪恶心。
“何必呢,”许听有些感慨:“逃亡之路过的这么苦,还不如……”
“还不如自首,是么?”胡武听到她说话,抿了抿嘴,摇头说:“如果他们犯的是些小罪,或许可能还真就自首了。可他俩,又是杀人,又是吸独,且还走私贩卖独品,这些罪名加一块,妥妥枪毙没商量。”
“这种情况下,我想就是过得再苦,恐怕他们也不会选择自首吧?”
“更何况,哪怕一些所犯罪责并不大的犯人,也很少选择自首的。哪怕日子过得再苦,可他们对监狱总有着天然的恐惧,宁可逃亡一生,也不愿意坐哪怕半年牢。”
“更有甚者,逃亡已经成了支撑他们生活下去的根本动力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逃,却还是没命的逃着。”
“嗯,前些日子,咱们支队就碰到个按理,一个逃犯,逃亡将近二十年,最后还是忍不住给家里打了电话,他姐姐报警了,人才被抓住的。但他犯的罪仅仅只是故意伤害致人轻伤,一般也就判三年……”
“图什么呢?”柴叶舟摇摇头。
几名刑警都选择沉默,没人接话。
逃亡犯人的心理,谁也说不清楚,他们没法体会。
“咳咳,”胡武轻咳两声,说:“现在,受害人的落脚点也已经确定,咱们就以此为突破口展开调查吧。”
“一组二组三组,你们负责在现场进行走访,问问附近住户对受害人是否有印象;四组,配合图侦科调取附近商户的私人监控,以及周边的安防、交通探头。”
“老雷,你们派人,把大学城范围内,每一家搞通讯业务的店铺都走访一遍,不论加盟店还是直营店。”
“我想,受害人不论如何都应该离不了手机,他们的手机卡估计也是在这儿落脚后才办的。只要能问出号码,本案立刻就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吩咐完后,他又看向柴叶舟和许听,问道:“柴队,许队,这么安排,没意见吧?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很稳妥很全面了。”柴叶舟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那好,差不多就这样,收到任务的,加紧在店铺打烊,住户休息之前把活给干了,其他人,收队!”
……
回到分局,几人刚到办公室坐下,就见老章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呼,你们果然在这。”老章长呼口气,跟着抓起纸杯倒了杯水,就往最里头灌。
“怎么?”许听奇怪的问道:“有发现?”
“嗯!”老章将纸杯扔了,说:“杀害李俊发的枪,跟他拥有的并不是同一把。”
“我仔细研究过弹道与以往数据发现,李俊发手中那把枪,枪管膛线磨损程度较高,而本案的作案枪支,膛线磨损程度则相对要轻些,弹头上的膛线压痕相对明显。”
“这无疑很不合理,枪械膛线磨损程度只有越用越高的,膛线这玩意也压根不可修复,磨损到一定程度就只能报废,所以,这把作案枪支,绝对不是李俊发曾经拥有的那把。”
“再者,研究李俊发脖颈处的枪弹创后,也能发现,创口附近根本没有火药烟晕、火药颗粒以及火药斑纹,射入口形态为仅周围仅带有擦拭轮和污垢环的弹孔,说明凶手射击距离较远,至少在一米以上……”
胡武眉头一皱,说:“射击距离这个,我们的法医也……”
“嗯,”老章点点头,说:“这边的同事,确实也得出射击距离在一米以上五米以内的结论,根据弹道分析和现场痕迹,更是直接将射击点都给精确的判断出来了,双方直线射击距离在三点七五米左右。”
“但有一点需要补充——由于手枪枪管短,瞄准线不长,天生就不适用于精准射击,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枪手,在这个距离下,也很难精确命中受害人的脖子——除非他根本不躲。”
“再有,郭采洁身上,也为见任何抵抗伤。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在生死威胁之下,李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