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口中的请,自然不是真的请。
云绍来时就看到,外边正站着好些护卫,且全都携了武器。
若是领着这些人去将军府,鬼才信他们真是去‘请’人!
云绍怒不可揭,苏清却是风轻云淡,轻飘飘的目光瞥了云绍一眼,语气平淡:“云公子想是误会了,韩青此去只为找人,若是顺利,想来连进入将军府都是不必的。”
言下之意,若是找不到人,自然就要进府里一趟了。
“苏清,你别太放肆了!”云绍怒意难平之下,再顾不得许多,旋即当堂怒喝起来,当然,其发泄矛头自是指向苏清,“就算是禹王,他也不敢派人闯入将军府,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没名没分的玩物,竟敢下这样的命令!”
苏清眸光渐冷,云绍在她眼中,已然如尸体一般。
梁伯仁亦是变了脸色。
云绍再三对他不敬也就罢了,但这种话用在苏姑娘身上……
他暗暗用目光扫过苏清的脸色,却因其蒙着面纱,完全看不到。
但苏姑娘并未发怒,想来性子是极好的,至少不会太过冲动。
如此一想,便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两人直接在公堂之上闹出事,到时,他恐怕两边都要得罪,对上也难以交代。
却那时,苏清忽然开口道:“大人,若民女记得不错,咆哮公堂者当重责二十,以儆效尤,泷州尚有的律例,莫非京都反而没有?”
梁伯仁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果然,就在前一刻还派人去将军府‘请’人的女子,又岂会是性子好的。
头疼!
不!
应该是全身都疼!
虽说已经决定偏向禹王府这边,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将镇南将军府往死里得罪。
可苏清的质问,分明就是在逼着他下决断。
梁伯仁尚在为难之际,云绍这边却又骂开了。
这一次,连带着梁伯仁在内,一并被扯了进来。
其态度之嚣张,却是丝毫未将他这个京兆府尹放在眼中。
梁伯仁神色复杂,双目中隐约蕴藏着怒火,原本的为难也被他抛到了一边,别说咆哮公堂,就凭云绍辱骂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就足以牵连到云老将军。
事已至此,他若再有所顾虑,要是传了出去,连他也要被御史给参一本。
念及此,他肃穆而视,看向下方,厉声喝道:“来人,云绍咆哮公堂,辱骂命官,按律当责二十,即刻行刑。”
云绍瞪大双眼,满脸都透着惊愕之色。
他甚至还来不及反驳,就已被人当堂按在了地上。
其随从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向梁伯仁讨饶,“大人,我家公子一时口不择言,大人恕罪,若实在要罚,也当小的代罚。”
梁伯仁没有说话,只朝着下方罢了罢手,就有人上前要将说话的随从给拉下去。
而堂下,云绍的哀嚎声已然响起。
随从脸色惨白,自己又被人向外拖去,想要冲过去护主也不能够了。
云绍身为将军的老来子,素来万般宠溺娇惯,何曾被人动过一个手指头?
不过十下,竟已活活痛晕了过去。
梁伯仁到底还是留了情,见其昏迷过去,余下的十下也就此作罢。
云绍的随从被赶了出去,京兆府同地方上的县衙府衙有所不同,衙外距离公堂之上颇有些距离,百姓亦只能站在府门之外瞧热闹。
但因着距离,只能隐隐绰绰的瞧见些许背影。
瞧不见里边的动静,但云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见惨叫声停,随从也不知里边究竟如何了,只得转身往将军府跑去。
对于云绍只挨十下就晕过去,苏清很是遗憾,十下痛虽痛,却又不伤筋动骨,她对云绍的怨念可是很大的。
被告已经晕过去,按照梁伯仁的想法自然是先行退堂。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韩青回来了。
除韩青之外,其身后还跟着十余个面生之人。
这些人衣着普通,身上还或多或少的带着些鞭痕,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必是那些被掳走的厨子无疑。
只可惜云绍还昏迷着,自然不知厨子已将被掳经过详细的向梁伯仁禀明。
人证有了,口供有了,但被告却不省人事,梁伯仁下意识将目光移向苏清。
“大人,掳人之事证据确凿,但行凶伤人之事还无定论,云绍身为嫌犯,若是今日离开京兆府,下次再审问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