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淑妃的孩子没了,但他的‘生母’不是也没了么?
云淑妃如此恨他,只有一个可能。
她是在恨他的‘生母’,但他的‘生母’同样难产去世,所以她便将恨意转到他的身上?
这种想法适一冒出,便又被萧祁禹否决了。
一个宠冠后宫的嫔妃想要对付一个备受皇帝厌弃的侍婢,那太容易了。
“昭平长公主……”
萧祁禹倏然睁开双眼,口中低喃了一句。
“你也意识到了吗?不论是你‘生母’,还是云淑妃,他们都同这位长公主有关系呢!”
萧祁禹的声音并不大,但苏清就在他的怀中,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他在沉思之时,她不打扰他。
直到他提及长公主,她才双眸一亮,饶有兴趣的说道。
某些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萧祁禹同萧祁凌似乎都还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关键。
倒是她这个听得云里雾里的局外人,先行发现了有趣的地方。
“你早就发现了?”
苏清的话,让萧祁禹面露震惊,继而又是一脸的复杂之色。
这样明显的地方,他同皇兄竟都未意识到不妥。
反倒是小丫头先发现。
苏清点头,并不隐瞒。
萧祁禹的神色更加怪异了,“那你适才为何不说?”
苏清不由翻了翻白眼,“若只我发现此事,倘或是我多心呢?你也发现了,说明此事确有不妥。”
萧祁禹微叹,也不再追根究底,转而沉声道:“是我未曾告诉你兰陵园之事,你不敢确定也实属应当。”
“兰陵园?”
苏清略有讶异,她若没记错的话,适才萧祁禹同太子提及此地,皆是言辞闪烁,似乎并不愿细说。
“兰陵园是二十多年前的一桩宫中秘事,如今知道的人并不多,宫中也严禁谈及此事。”
“也是二十多年前?”苏清的关注点显然有所不同。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有着极尽诡异的巧合。
萧祁禹凝重的点头,继续缓缓说道:“兰陵园二十多年前一场大火已经烧毁干净了,失火原因无人知晓,昭平长公主便是在此火中离逝,兰陵园中所有宫女太监,一个也未能逃出……”
“可太子说,云淑妃曾同长公主是同住于兰陵园的。”
苏清微微蹙眉,此事看似巧合,又疑窦重重。
云淑妃难产,孩子没了。
兰陵园失火,长公主丧命于火中。
疑是萧祁禹生母的侍婢也难产,孩子虽无事,但她却难产而死。
这三件事所发生的时间她并不清楚,但一定是有所联系的。
云淑妃同长公主曾共住兰陵园,兰陵园失火,云淑妃为何没事?
难产定然是在失火之前。
而萧祁禹生母难产,又与云淑妃难产同一日。
巧合着实太多。
“云淑妃同长公主或许也并不私交甚好……”
萧祁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陡然打破苏清的沉思。
她抬了抬眸,略有不解,“为何?”
“她虽厌我恨我,但我也确实在她跟前呆了多年,她若真同长公主交好,我又岂能不知。”
萧祁禹缓缓摇头,面露讥诮。
云淑妃不论人前还是人后,从未提起过昭平长公主。
这显然不符合‘私交甚好’一说。
另外,不只云淑妃,整个宫内,似乎都对兰陵园失火一事闭口不言。
昭平长公主,分明是二十多年前极尽尊荣的公主。
可如今,却无一人再提起她。
二十多年的时间,似乎足以湮灭一个人曾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可她们若不交好,陛下却又让她们同住兰陵园……”
苏清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十分确定。
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遗漏了某人。
天澜国的皇帝陛下萧承岳!
所有人都与他有关。
严禁宫内提及往事之人必定也是他。
他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苏清想到的,萧祁禹自然也想到了。
她不由叹声,反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你还要查吗?”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那位。
萧祁禹想知道的事,也正是那位不想让人知道甚至是提及之事。
他此举,无异于是对那位的挑衅。
萧祁禹陷入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