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一本策论就够我看到考试前。”
从露听罢就进了里间,怀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走了出来,拍了两下箱盖上的灰尘,胸有成竹地说道:“女郎别急,把这些都看一遍,定能厘清思路,不愁考不好。”
庄相善一边疑惑地伸手揭盖,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从露但笑不语,庄相善摸到了一叠厚厚的纸,拿出后看了第一张就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殿下替我写的所有课业?你都收着?”
从露自豪地点点头道:“我觉得将来定会派上用场,就先替女郎收着了。”
庄相善轻轻地抚了一把纸页,柔柔地笑道:“真是周全,此番要多谢你了。”
她打发走从露,便怔怔地盯着手里一摞厚厚的纸出神,良久之后,轻轻叹了口气,方才把纸放下,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班绍帮她写的这些课业不仅字迹蕴含风骨,内容更是可圈可点,思路清晰、结构层次分明,对史论和时政的分析观点都鞭辟入里,复习的时候看起来可谓事半功倍。
庄相善一边记录一边加以用之,看得实在入神,连晚饭都是在书案上解决的。
斗转星移,圆月高挂,从露推门进来提醒道:“女郎真用功,这都看了一天了,小心熬伤了眼睛。还是早些休息吧,等明天白日再看也不迟。”
庄相善埋头问道:“什么时候了?”
从露抿着笑答道:“快到子夜了。”
庄相善大吃一惊,眨了两下眼睛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眼睛的酸痛,喃喃开口道:“我竟看了这么久?”
从露快步走到她身后,替她揉捏着肩膀,附和着应声:“可不是呢,女郎特别用功,一句话也不跟我们说的,怕是我们进来点灯女郎也不知道吧?”
庄相善这会儿反倒有些羞赧了起来:“你就别硬夸了,若是我平时用功些,也不至于现在还要临时抱佛脚了。”
从露乖巧地安慰她道:“女郎这么聪明,区区一个结业考试而已,一定不成问题。”
庄相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可以停了。
“好,你也别陪我熬着了,我洗洗自会去睡。”
从露带上门出去之后,庄相善正要扶着桌案起身,眼神又落在了班绍写的课业上,她躬身不动,脑海中浮现了班绍的脸,还有那些他把功课交给自己时的场景。
明明每次都是冷着一张脸教训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却总会在庄相善夸张吹捧的时候破功。
庄相善嘴角噙着一抹不自知的笑容,缓步向里间走去。
第二天清晨,庄相善依旧起得很早,都看了一会书了,才有人把早膳送进来。
“女郎好生勤奋,东厨今日做的是您昨天想吃却没吃上的鳝面,先用一些再继续看书吧。”
庄相善甚至没留意到这声音有些陌生,随口答应一声,端过碗看也不看的就吃了起来,发出声音的那人吃吃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会这么认真的看书?”
庄相善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公仪荣,她连忙搁下调羹,先去将门关了起来,才狐疑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公仪荣漫不经心地转过身看着她的动作:“想来就来,东宫尚且拦不住我,何况庄府?”
听他又说完一句话,庄相善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听到的女声竟然还是他的伪声,不禁笑得前仰后合,百般央求他再用女声和自己说两句话。
公仪荣板着脸推开她放在自己衣裳上的手:“去去去。”
庄相善越想越好笑,直到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才舍得收一收嬉笑的心情,指着面问他:“那这面?”
公仪荣镇定地解释道:“我自己做的,放心吧,没毒。”
庄相善摇摇头:“我是想知道,你怎的知道我昨天想吃鳝面却没吃上?你跟踪我?”
“你想多了,请我跟踪可是要花大价钱的。”公仪荣靠在书案上,垂眼说道:“你们闹得鸡犬不宁,还不许我消息灵通些了?”
庄相善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那你认识那个张武吗?他可消停些了?”
公仪荣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我听说,是东宫的人来替你们善的后,那张武自然也知道了,他有几个脑袋供他触皇太子的逆鳞?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
庄相善傻乎乎地咧开嘴笑了笑,公仪荣却轻轻皱了皱眉,直起身问道:“若是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儿看一天的书?”
庄相善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公仪荣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谁请我护送别人回扬州,这才一天光景就忘了?我是来跟你商量酬金的。”
庄相善一拍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