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我该帮她一把的。”
菜肴陆续上桌。
但实际上,今天这顿是杜宣缘请公子哥的酬谢,结果对方比自己来得还早,菜也早早点好,恐怕是单都已经买好了。
杜宣缘笑着用一串“哥哥大方”、“小弟惭愧”,把人捧得心花怒放,花钱也花的开心。
反正对方不差钱。
这位是皇城市令的公子。
市令是管理当地集市、平衡物价的官。
官不算大,甚至有时候在清流眼中是极其不入流的官职,但显然是个肥差。
足以掐住所有皇城商贩的命脉。
杜宣缘浅饮一口醇香的陈酿。
市令公子感慨道:“当时若不是老弟帮我,我肯定是不死也要残了,现在不过是这点小忙,哪里需要客气。”
“哥哥遭人陷害,即便没有我,旁人也定会出手援助。”杜宣缘笑意加深。
酒足饭饱,面色酡红的市令公子还拉着杜宣缘说:“这顿饭,就当是哥哥庆祝老弟高升了。”
等把人送上市令家的马车,杜宣缘又要赶下一场“下午茶”。
一些年轻的闲散文人聚集起来吟诗作赋的集会。
正好大鱼大肉吃腻了,去吃点水果、喝点茶解解腻。
第124章 送客
杜宣缘自一处陡峭的崖壁脱身, 眼前豁然开朗,有十数人在这片山间平台上,除却站在一旁躬身伺候的仆从, 其他人或席地而坐、或倚石眺望。
这些文人散客大多会带着一两个随从, 所以真正参加集会的两只手就数的过来。
有人瞧见杜宣缘上来,朝她招手道:“仲因,许久不见。”
杜宣缘朝他们拱手行礼, 又聊了几句近况。
随后一行人眺望山水、歌咏诗赋, 有人到山边小溪钓鱼, 也有人在附近的林子里挖野菜, 自带了美酒蔬果, 也不妨碍他们找点野趣。
杜宣缘随手薅了一把野香荠,又溜达到溪边瞄了眼竹篓里几条贪嘴被抓的小鱼。
钓鱼的男子头顶草帽, 身上穿的也是便于行动的麻布短打, 只是腰背挺直,身形高大健硕, 看着绝不是随从侍人之流。
他只扫了眼杜宣缘,注意力依旧在随波飘荡的鹅毛上。
一截细竹竿、一根棉线、一片鹅毛, 也不知底下的鱼钩是什么制成的。
纵使今日参加集会的大多自负旷达随性, 也少有这样“装备简陋”的。
“吴家那个怎么样了?”杜宣缘起身眺望远处的山景。
细微的声音只有她身侧的男子能听见。
“被亲爹揍了一顿, 昨晚关的禁闭。”男子亦不动声色地作答。
“没人弹劾?”
“被吴侍郎动关系拦下来了。家私小事, 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难事。”
“有意思。”杜宣缘笑得很是开心,“要小事化大了。”
“后边……”
杜宣缘径直道:“后边不用我们再出手, 自有人添油加醋。”
她拍拍手上的浮尘,声量稍大:“行昭兄, 你钓的大鱼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呢。”
薛景,字行昭。
他扫了眼杜宣缘, 默不作声。
在杜宣缘往别处溜溜达达的时候,忽然听见溪边有人声惊呼:“好大一条鱼!”
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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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因看上去好好的,实际上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他的斜对面就是亲爹、亲娘。
拜帖上写的“明日”拜会,但拜帖是昨晚半夜三更送来的,人自然也是今天上门来。
不过拜帖上也写着具体的时间。
此时此刻,杜宣缘不在,陈仲因自然要顶上,前来待客。
但他还用着杜宣缘的身体,只好在爹娘面前以这栋宅子的女主人身份自居。
梅香上完茶就乖乖站在他身后。
陈父、陈母皆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像是在从各个角度,去评估一个物件是否合格,是否满足他们的要求。
现在陈仲因真是坐如针毡。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目光他太过熟悉。
在那些“叛逆”的时日里,每当他想要向父母表达不满,向这世上本该最亲近的人倾诉自己的志向与爱好时,他们都会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盯着他,口中吐出反对与贬低的话语。
以致陈仲因现在一接触到这样的视线,手心就忍不住泌出冷汗。
更别提与他们四目相接,说几句客套话。
陈父的印象里,这个勾得自己儿子忤逆长辈的貌美女子,就是个冒冒失失、空有一副皮囊,难登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