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我告诉你，想要在这世上活下去并且活得好，永远都不能故步自封。要知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你一没被绑住手脚，二不是老弱病残。就光凭你的体格和你家老太太去单挑，让她一只手都能虐她十个来回。”

“明明还有一战之力，你却说你只能任人鱼肉。你是还没开始战斗，已经举了白旗啊。你被关在家里见不到顾嘉懿，真是不冤。”

沈清梦一提到顾嘉懿，沈乐山神色霎时变了。

几乎是在一秒之间，已然红了眼眶，语调颤抖，“奶奶走得……安稳吗？”

“嗯，安稳。”沈清梦其实并不知道，只是此时面对这个少年，还是说了一句谎话。

“那就好，就好。”沈乐山抽了抽鼻子，手掌摊开，头慢慢低了下去贴在了手心上。

下一瞬他沉闷又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房内响了起来。

沈清梦叹了口气，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哭吧，哭完还有仗要打呢。”

沈乐山肩头耸动着，哭的撕心裂肺，却始终未发出太大的声响来。

哭了好一会，他才强自止住了眼泪，接过沈清梦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已经肿了的双眼。

“顾嘉懿我会安排暂时先去外地，留在帝都他也有隐患，万一你家老太太急了撕破脸，总不能让他有落入你家老太太手里的危险。”

“去的地方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顾嘉懿受委屈的。等到你进入沈氏，摆脱你家老太太控制了，他就能回来了。”

“谢谢。”沈乐山嗓子嘶哑着道了谢。

“谢什么，咱们是合作者，这都是我该做的。倒是我……”

沈清梦沉吟了下，还是主动告知，“我其实可以晚一点告诉你顾奶奶去世了的消息的，但我……”

她轻轻的笑了笑，“我是个商人，知道什么样才能对我最有利。所以我当时几乎没有过多的去纠结，便决定在你去见你奶奶之前，告诉了你这个消息。”

“你如果想说我冷血，说我为了目的手段百出，我都无所谓的。甚至你觉得憋屈和气愤，和我多喷一场，我也可以奉陪。”

沈乐山听完后看了她好一会，才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不是合作么，合同都签了，好处我拿了。对你自然要做到公开透明，我这人不是好人，却从不会对自己干过的事情不承认和避退。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虽然……”

她耸耸肩，笑得有点猥琐，“我这人没什么原则，更没什么脸皮和下限。”

“嗯，我知道了。”

“完了？”

“完了。”

噫，好奇怪。

没有恨恨指责，没有跳脚怒骂，更没有歇斯底里。

孩子冷静的让她诧异，让她意外。

她想着依着他的脾气，怎么不说化身羊驼喷她一脸口水，也得对着她咆哮几声来表达一下愤怒。

怎么就一句知道了就揭过去了？

“你在顾及我，将就我的性子。我自然也要习惯你的行事风格。就……求同存异，尽量的互相理解吧。”

呦呵，孩子成长了。

居然知道她其实也有在照顾他的行事风格。

并且还知道求同存异，不一昧的只知道坚持自我了。

他这智商忽高忽低的跟做云霄飞车似的，真是一会令人想要掐死他，一会令人心生惊喜。

教导这样的一个孩子，她目测会累，还会很累。

开窍时死不开，不该开时给你百花齐放。

气起人来，把你气死你都不带偿命的。

以后还是让唐淼多带带他好了，相对来说，在他们四个人中间，唐淼还是比较有耐心哄孩子的那一个。

一想到未来唐淼会有的水深火热，她先为唐淼默哀三秒钟。

然后果断换了个话题，“哎，你了解你奶奶，你猜你奶奶这会憋着什么坏呢？”

“我不知道。”沈乐山回答的干脆又毫不犹豫。

“……”白瞎在老妖婆跟前长了这么多年了，连最基本的了解都没有。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以后多长点心吧。”

沈乐山已然习惯了她随时的教导和批评，乖乖的应下，“好，我以后一定努力。”

学生如此听教诲，让她满腔的严师心思都没有用武之地。

沈清梦有点点的不爽，开始从鸡蛋里面挑骨头，“我要听的不是你的保证，而是对眼下情况最为靠谱的分析。”

“我……”沈乐山羞愧的低下了头，“我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