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今儿外头的流言,夫人您可听说了?”楚丞相一言难尽地开口。
齐夫人拧眉,“那些既都是流言,我齐家自然不会相信,相爷素来仁民爱物,我们都看在眼里,不会因为此事而苛责二姑娘半分!”
她表明态度。
楚沅微微敛眉,齐夫人是真的很在乎这桩婚事儿啊!
“齐夫人,沅儿她痴症痊愈的事情想必您有听说。”楚丞相继续道。
齐夫人看着楚沅,神色难辨,“自然,五郎先前就同我说过了。”
而且,今日她也看得分明,眼神清透,哪儿还有半分痴傻。
“其实,沅儿的痴症没有好。”楚丞相往茶杯中抛下一粒小石子,激起其间惊涛骇浪,“眼前也不是沅儿,是我楚家的老祖宗显灵了。”
楚沅眨眨眼,没料到楚丞相演戏这么不走心,拙劣敷衍至此。
而齐夫人也显然没相信这说辞,她脸色越发不好看了,“相爷这话什么意思?”
楚丞相轻叹,“总归,这门婚约还是解除了罢!也算圆五郎的愿。”
“就是就是,娘,这婚约快解了吧!”齐东野适时出声帮腔道。
“你闭嘴!”齐夫人有些怒火,偏偏又无法直接发作。
“相爷,齐家这么多年对您可是倾家荡产的支持啊!”齐夫人深深看着楚丞相。
楚丞相似笑非笑,“夫人可知,定王还有三个月就要回朝了?”
闻言,齐夫人脸色微变,“看来相爷是有了新的乘龙快婿人选,看不上我家五郎了?”
说着,她按住了齐东野偷偷去摸庚帖的手。
楚丞相摇摇头,“非也,夫人,解除婚约之事乃我相府不得已,您放心,本相会处置妥当,对外亦定不会累及贵府声名。”
“我们齐家区区商贾,何来声名可言?”齐夫人讥诮无比。
楚丞相却用扳指敲了敲茶盏边沿,扣扣的响声清脆无比。
“定王回朝,陛下有意建立京都统卫司,或许令郎能有不一样的前程,您说呢?”他道。
齐夫人听了脸色多番变化。
楚沅却有意无意把玩着从头上取下来的簪子。
齐夫人眼神触及的一瞬,开口道:“此事还请相爷多考虑,今日瞧着相府事务繁杂,我们母子便不多留,打扰您处理家事了。”
“告辞。”
她拉着齐东野起了身。
没拿庚帖,就大步离去了。
齐东野回头给楚沅递了个无奈的眼神。
他早说了,她娘把这个未来儿媳妇看得比他这个亲儿子还重,肯定不会轻易同意退婚。
楚沅微微点头,如今说到这里已经足够。
她要证明的事情也证明了。
齐夫人果然也是冲着那根簪子而来,把那簪子甚至看得比齐东野的前程还重要。
不知她背后是何人,为何一定要这根簪子。
且不偷不抢,偏要用婚约来得到……
看这母子俩离去,楚丞相端起茶杯浅抿一口,茶雾袅袅,模糊了他的面容。
“现在该我们父女好好谈谈了,沅儿。”他看向楚沅。
*
相府门前闹剧结束,关于齐东野和楚沅之间的情感纠纷却传开了。
整个京城,大街小巷,全在传扬一个消息:
——齐家五郎以死相逼也要和相府二姑娘退婚。
猜测事情背后的原因,自然也就为人所津津乐道。
甚至盖过了原本因地动和丞相府冒黑烟的流言。
“哟,你听说齐家和相府退婚的事儿了吗?”
“自然,这事儿现在谁不知道?好像是相府二姑娘出去和别的男人鬼混被齐公子撞见了。”
“楚二姑娘这么猛?是去哪儿鬼混啊?或许,咱也可以去试试……偶遇?”
“据说是在泰安湖那块儿。”
“嗷,我知道,前段时间我也听说了,是不是钱老大?!听说钱老大这段时间还在跑衙门给一个姑娘买山呢!”
“我也听说了,还是定王手里那座无名山!现在前前后后都花了几十万白银上去了吧!这楚二姑娘魅力可以啊!钱老大这种花丛里打滚的都神魂颠倒上了。”
“哈哈,难怪齐公子宁可挂脖子都要退婚,护子狂魔齐夫人也难得没拦着他,这种女人可不敢要,再多家业也经不起造!”
“就是就是!”
“啊?可我听说的可不是这说法。”
“那是什么?说来听听。”
“我听说是因为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