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又脏又乱的头发此时沾满草屑树叶,更像个鸡窝,脸上还有数道血痕。不过即使在黑暗中,也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我在垭口已经等了两天,没想到来的是个细皮嫩肉的学生。我原以为……”老板娘停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徐一飞,的确是细皮嫩肉,不过他的脸上可没有血痕。
老板娘更加高兴:“我在茶馆喝茶时听他们吹牛皮,什么神秘部门龙组豹组,没想到今天能让我遇到。本来以为今天一定会死,现在看不一定。不过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记得我,我叫梁班,有人也叫我老板娘,今年三十八岁。”
“废话这么多,我问你,唐路是不是就在下面。”徐一飞指着亮灯的屋子。
“十有八九。”梁班回道,指着来的方向,“我最后再废话一句,要是我不死,能吹牛皮么?”
“不能。任何人都不行,包括唐路。”徐一飞板着脸憋住笑。
“下山。”
梁班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匕首,在前面带路;徐一飞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路出奇的顺利,没有障碍,没有人放哨,也没有狗叫。
这是一排三间简陋的木头房子,中间和右边的亮着灯,墙壁的木板之间到处都有缝隙,靠着地面甚至透出灯光,可能是为了防风,缝隙都被糊上了纸。
两人躲在木屋背后,房内时不时传来话语吵闹和笑声,可惜徐一飞一句也听不懂,只有望着梁班。梁班将耳朵紧紧贴在墙壁,片刻后伸出三根指头。只有三个人?徐一飞点点头。梁班移到右边的房子,又过了几分钟,梁班伸出两根指头同时朝着徐一飞点点头。
徐一飞心里大喜,当即蹑手蹑脚准备绕到前面。梁班伸手拉住他,指了指另一边,然后慢慢开始移动。
三间房只有中间有一道正门紧闭,门上方的玻璃透出灯光,左右没门倒是都有窗户。两人越发小心,一步一步慢慢挪到房门前。一道老式的大门,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胳膊粗的门栓,三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正在打牌,墙边靠着两把长刀和一支老旧的ak,桌子上放着一部对讲机和两只点燃的蜡烛。
两人再弯着腰挪到一旁的窗户下,一张木床上面有个人正脸朝着墙壁睡觉,靠墙的小桌左右各坐着一个男人,其中一人穿着蓝色夹克,皮肤白皙,与另外一人以及打牌的三人黑黝黝的脸庞形成强烈对比。黑脸男人看得出年龄很小,也许和徐一飞差不多大,手上拿着一把手枪挨着烛火正在把玩。
床头的墙角,一个衣衫褴褛满脸血污的大汉手脚被绳索捆住蜷缩在地。
徐一飞只瞟了一眼,这家伙只要活着就好。
黑脸少年嘴里嘟哝一句,把枪放在桌上,走近唐路,开始从裤裆掏东西。夹克男吼了一句,站起身指向窗外,两人开始用徐一飞听不懂的语言争吵。吵声惊动打牌的三人,两人提着刀走进房间。又是一阵叽里呱啦,黑脸少年得意的看了夹克男一眼,掏出家伙走向唐路。
温热的液体让唐路动了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黑脸少年一边尿一边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夹克男,夹克男坐回椅子,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两提刀的男人回到正屋,窗外传来刀扔地上的声音。黑脸少年回到椅子,继续把玩手枪。
两人慢慢挪回屋后。
“怎么办?动手么?他们好像在等人。”梁班望着徐一飞。
“我没杀过人,除了蚊子苍蝇什么都没杀过。”徐一飞有些不好意思。
梁班又惊讶一次:“你们龙组连人都没杀过?我也没杀过,不过我杀过猪,打过猎。没事,就当他们是蚊子苍蝇,都该死。”
徐一飞心道只能这样想了,又是刀又是枪的,不想杀也得杀。
“我对付他们,你跟在后面只管注意照顾唐路。”
又慢慢挪回右屋,徐一飞站在黑脸少年的墙外,再次确认屋内每个人的位置。慢慢握紧了拳头,他感到心跳加快,手脚有一种不可抑止的颤抖,但这一刻他感到自己的状态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虽然不知道这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结果,却也明白自己即将杀人,有些难以言明的兴奋和恐惧。
梁班看着徐一飞有些不解,就这样直接粗暴的用拳头?
徐一飞深吸一口气,对着墙板黑脸少年的位置一拳击出。
拳头尚未到达木板,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墙壁上出现一个大洞,木屑乱飞。徐一飞毫不停留,如一辆人形坦克直接撞进房间。
黑脸少年和身下的椅子在这一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