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溪哭得喘不上气,哪里还顾乔世聪在说什么,她只是死死攥着乔世聪的手,两人相握的掌心泌满了汗水。
乔世聪奋力睁大眼睛,瞳孔放到极致,他有些结巴,仍然坚定地说道,“关于你的母亲,我曾经告诉过你,她是外地人,身世普通,她因为生病离开人世,那时你还小,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吧……”
为什么在最后的关头,要说到她去世已久的母亲?
乔云溪含泪点头,“我只记得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呵呵,那是当然,你妈妈她曾经是温城著名的美人儿……”乔世聪说到这,得意地笑了起来。
“温城?是桐城相邻的城市吗?”原来母亲是温城人?
乔世聪艰难点头,“你妈妈她是温城著名财阀,温华唯一的千金,你是温家的外孙女,原谅爸爸直到今天才告诉你这个秘密。”
“你是说温城的温家?”乔云溪眼角的泪水定格,满眼不可思议盯着乔世聪,她听说过温城的温家,那是超级大家族,比桐城的许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的,当年你妈妈和我在一起,温家人并不同意,她是离家出走偷偷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温家人至今不知道她的去向,他们还不知道你妈妈去世的消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这个秘密一直压在我心里,让我喘不过气,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
“我对不起你妈,当年我只是个穷小子,你妈她这个人重感情,执意嫁给我,心甘情愿为我相夫教子,很快我们就能在地下重逢了……”乔世聪眼神涣散,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相逢的场面。
这一幕,格外让人心酸。
“等我死后,你要代替我去温家看看,向温家人赔礼道歉,顺便告诉他们,你母亲的墓地在哪,这是我欠他们的,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给他们一个交代。”乔世聪说着猛烈地咳嗽起来,乔云溪面色惊异,慌忙扶住他,“爸,你别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剩多少时间了,让我把话说完……”乔世聪推开乔云溪递过来的手,非常执着,他摸索着聪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什么,艰难地交到乔云溪手中。
触感冰凉坚硬,乔云溪低头一看,是一条蝴蝶形状的翡翠琉璃项链。
乔世聪的声音苍老无力,“记住,你母亲名字叫温蝶,带着这条项链回去,他们会认你的……”
说完这话,乔世聪抬起的手便呈直线掉落下去,他那双瞪大的眼睛也紧紧合上了,旁边的心跳检测仪,发出刺耳的“嘀——”
检测仪上起伏的线条也变成一条直线,无限蔓延……
乔云溪攥着那条项链,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乔世聪,整整一分钟,她才反应过来,喉咙里迸出悲痛的喊叫,“爸……!”
……
“云溪,你不要太难过了,伯父已经下葬了,你已经尽力了。”
聪医院回来后,钟情很担心乔云溪的状态,努力地安慰开导她。
乔云溪保持同一个姿势,弯着腰靠在沙发上,蝴蝶项链膈得掌心生疼,甚至勒出了鲜血,她一个劲的摇头,懊悔地流泪,“钟情,我不应该跟他吵架的……我对不起他……”
钟情很能体会她的心情,然而她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你振作起来吧,马上就要打官司了,你现在这副状态,只会让那对母女更得意,现在伯父已经离世了,你没有什么顾忌了,你要尽你的全力把你父亲的资产夺回来,那是你爸妈奋斗一辈子的心血啊!”
钟情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唤回乔云溪的神智。
凝望着掌心里明亮漂亮的项链,她微微收紧掌心,感受着那股清晰的疼痛,咬紧牙根,她会振作起来,会让那对无恶不作的母女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周后——
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
还未开庭,一身黑衣的乔云溪在法院门口,撞见了她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对面两人则满眼得瑟的瞧着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分明是想要看她的笑话。
她怎么会让这两个人得意?
即将还未从父亲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她仍然挺直了腰板,神色淡定轻松,用自认为最好看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