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办法。”
“也不知渡老弟有没有下来……”不约而同地,二人眼前都晃荡起那道火红的身影来,正感焦虑时,忽听从那人偶背后响起一句招呼。“两位当家,幸会幸会。”“这声音……”“是渡老弟么?”“正是某人。”闻声识人,赵洪友与金克木先是一怔,等听到宠渡亲口承认,顿时大喜过望,竟忍不住声颤。“渡、渡老弟,真是你?”“怎地,二位道友……乃旧识?!”犹如绝境逢生般,两人激动难抑,简直想哭出来:看这情况,对面俩货的关系岂止认识那么简单,分明铁得很;如此一来,己方所求之事兴许就有转机了。“我有伤在身——咳!”宠渡有模有样地连咳带喘,“适才有些犯迷糊,刚清醒过来。”“噫!”戚宝在旁忍俊不禁,“这兄弟倒是会演,若非晓得来龙去脉,连胖爷都差点被糊弄过去。”不察戚宝窃喜神色,金、赵二人并未多疑,一脸关切奔上前去,争相劝慰。“伤势如何,严重么?”“我与赵兄手头还有些药散,要不……”“好意心领,我已做调理。”宠渡抬手轻摆,“咱们路还长,丹药嘛能省则省,留着用在刀刃儿上。”“好,需要的时候只管开口。”“老弟说路还长,”赵洪友听出弦外之音,顿时双眸绽光,却不好表露于外,只能强压心间狂喜,“却不知是何意?”“形势紧迫,咱们不整那些虚的。”宠渡手指戚宝,“我也是幸得兄弟照拂,你二人若想乘此人偶离开,还得问过我家兄弟。”“戚兄意下何如?”“若得宝兄弟援手,出山之后我俩定当厚报。”先前还只唤作“道友”,眨眼工夫却称兄道弟了,二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双目灼灼地把人盯着,一脸殷切。戚宝也见机,眼瞅时机正好,若不答应可不好再绕回来,为免被看出破绽,假意沉吟片刻才说:“我兄弟都发话了,自然好说。”“这么说宝兄弟是答应了?!”“兄弟的兄弟就是胖爷的兄弟,”戚宝可谓给足了宠渡面子,“既然都是内伙子,无需客气。”“戚兄果然仗义。”“两位兄弟,金某认下了。”本以为还要经些波折,万不料如此顺利,原本的死局却叫宠渡一句话就给盘活了,金、赵二人笑逐颜开,暗里或庆幸或感佩。“好在相识,不然这回可难办了。”“与之交好这步棋,果然没走错。”如是想着,两人诚心言谢。宠渡这等人精,慷慨数语给足了台阶下。而戚宝则专心捯饬着人偶。“手底下的人呢,怎一个也不见,就你俩?”宠渡乘隙问道,不意对面互望片刻,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唉,说来惭愧……”“只恨我二人御下无方。”“无妨,边走边说。”一切妥当,人偶于左右两侧各夹一人跳入沙地,在戚宝的有意控制下,奔速恰到好处,既无碍赶路也不影响彼此交谈。于是从金克木与赵洪友口中,宠渡知悉了另一桩原委。此番下地,许是仙缘难觅,两派内部打一开始就人心浮动,碍于金、赵二人的统摄,初时各人尚能保持克制。然而,一见祭台上诸般遗宝,这股不断积蓄的狂躁便再难被压制,无数深埋于人性阴暗处的私欲便似那一夜炎窟山的岩浆般轰然爆发开来。彼此之间撕破了脸皮,一帮派众与平日里判若两人,为夺宝六亲不认互相厮杀,甚而不惜曝露暗藏已久的真实战力,谁还有心顾及金、赵二人的奔走呼号?“先下手为强。”“肉要吃,汤老子也要喝。”“隐忍至今,终于等到翻身的机会。”“今后哪个杂碎还敢给大爷臭脸?”“但得一宝,上山就稳了。”“这山下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人心思变,大抵如此。又逢虫潮侵袭,纵有那么几个忠心护主的,也在愈演愈烈的乱战中先后丧生,令金、赵二人痛惜不已。经此突变,众人各有斩获,各有精进,真真是心气儿正高的时候,互相看不上眼,谁还甘愿屈居人下?最直接的后果在于,南北两派就此分崩离析,原本由此构筑起的微妙平衡随之一夕告破。山下势力,自此复归混沌。“派首”一说自也无从谈起,短期内若无意外,金、赵二人对山下势力的统辖再难为继。“完犊子……”宠渡之前还想着借二人名号挡下几多麻烦,此刻得知算盘落空,着实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心思何其活络,转念间已看到了此事某些利好的方面,权衡之下,竟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