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春功’么?”
“臭小子,吹牛也不打打草稿。”“我看是真的。你们没感受到那股气么?虽然若有似无,但实在凶险,看得老子皮子发紧。”“这厮有点东西啊。”“莫非是个‘邪修’?!”“不至于噢……堂堂净妖宗,岂容一个邪修在眼皮子底下?”奉承也好,诋毁也罢,不得不说,能通过层层筛选最终成为杂役的人,着实不简单。其实际战力先且不论,单说心计与运筹能力,就绝非寻常猎妖客可比。这一点,从刚刚这番对话便可窥见一斑。唱红脸的戴高帽。唱白脸的用激将法。前一刻犹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只是眨眼间,众人却仿佛有了某种默契一般,开始彼此附和起来,看似随意调侃,实则旁敲侧击,细究之下,不难发现包藏其中的祸心。套话。心性不稳的人,说不得就被这一通迷魂汤昧了心智,抑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而将所修功法说出来。然而,这群杂役注定失败。因为他们此刻面对的,并非泛泛之辈。“一帮鳖孙,净想着掏小爷的底……偏不让你如愿。”宠渡暗骂着,依旧冷着一张脸,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瞎猜个卵劲?还是说今日不用下田,你几个闲出蛋来?”算盘落空,杂役们的思绪更为复杂。“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好狂傲的小子。”“新来的,劝你收敛些,别跟大爷们这么说话。”“人家说得有道理嘛。是骡子是马,相处久了自然就晓得了,不必急在此时。”“哼!还轮不到咱们急,该着急的是他。弄塌房子的事儿可不好善了,等传到姓于的耳朵里,肯定少不了一场好戏。”“走了走了,待会儿再来凑热闹。”众人笑骂着,三三两两地散了。而且宠渡这边,因为屋外的锅灶被葫芦刀一并毁成了渣渣,只能将就凉水稍作梳洗。等收拾停当,已然天光大亮,田间也开始忙碌起来,宠渡放眼环视,另有一番别样的平和景象。通沟。 除草。浇水。扎草人。……本都是玄门儿女,一下到这田间,便卸了刀枪剑戟,反而拿起锄把长镰,似那耕农的凡夫俗子般,一举一动倒也有模有样,处处透出尘世的烟火气来。灵田连绵无垠,沟渠纵横交错,自凉河引来的水静静淌着,流经整片田野后,最终汇入凉河之中。水汽氤氲,提神醒脑。花草清香,沁人心脾。这样的场景,即便对两个月前新招的杂役而言,也已经习以为常,更别说那些一直在此耕耘的老人儿了,早不觉得新奇。所以,如果这当中掺杂着哪怕一丁点儿异样,众人立马就能察觉出来。比如,宠渡那身血色皮肤。“这人是谁,怎跟个鬼一样?”“鬼你个头,分明是小龙虾,还是刚出锅的那种。”“你他妈就知道吃。”……从此,“小龙虾”之名,在山上有刘力大力推广;至于山下,就此不胫而走了。“瞅着脸生,多半是新来的。”“这会儿才来?地里的苗都一尺高了,错过了时候还种得出个卵?到时候交不出足数租子,不得拿钱来顶?”“关你屁事儿?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抓几只‘火剪虫’呢,地里的苗兴许能长得好些。”“你说他要去哪儿?”“还能上哪儿?去‘役事房’找于师兄呗。”宠渡的目的地,确实是役事房。顾名思义,灵种、农具及纠纷等与打理灵田相关的一应事物,皆在役事房管辖范围之内。净妖宗也会下派正式弟子到此间轮流值守,如今的主事之人正是于海国。依着昨晚何侍劳指示的大概方位,宠渡顶着一身红皮,在或宽或窄的田埂上信步游走,对伴随一路的各种议论充耳不闻。不多时,一座别致的三层木楼映入眼帘,宠渡阔步而入,左右顾望却不见人,只听见从里屋传出一道人声。“来了,老弟?”“问于师兄好。”“好说、好——咦?!”于海国掀开帘子打里屋出来,见过宠渡一张红脸皮,明显也有些意外,“老弟怎这幅模样?”“唉,被人泡了。”“泡了?!”“被妖怪捉进山里拿来泡酒……”宠渡说起谎来也是不打草稿,“幸亏山上的长老出手相救,这才捡回一条小命来。”“无妨,想来过几日颜色便退了。”于海国只当趣事来听,不管其真假,话锋一转,问:“你来弄点啥?”“我来讨些种子。”“好说,要几品?”“有何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