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一炸,碎石激射,直如飞蝗骤雨。
打头的几人猝不及防,被砸破脑瓜,被打通颈子,被射穿心口,瞬间翻到在地,声气全无。十几丈开外,几名猎妖客闻声停手。“又他妈怎么回事儿?”“你几个搞什么幺蛾子?”洞前一拨人也是懵的,只听洞内传来响动。嗒嗒嗒搭——一阵疾跑的脚步声。细雨中,洞口泥浆四溅。刷!!!一道红色身影冲在洞外。“哎哟!”“啊呀!”“啊呀哟!”惊呼声中,人影翻飞。人群被撞出一个缺口。红影不停,直奔远处战圈。当此之时,甘十三妹被踹倒在地,刀光剑影纷至沓来,来不及起身,只能顺坡下滚,被沿路山石戳破皮肉,最后狠狠撞在一面石壁上。猎妖客跃起半空,齐刷刷将刀剑落下。就这架势,分明是要把人大卸八块。“不好!”甘十三妹杏眉高挑,想爬起来,无奈骨酥筋软头晕目眩,一时动弹不得,只能瘫倒坡面。说时迟那时快,地面猛然一震。石面开裂,被踏出两个浅坑。一道红影宛如天神下凡!便见半条裤衩里,两条浑圆弧线勾勒出两瓣红臀,轮廓分明,一纸神行符贴在上面。那符纸受夜风撩拨,飘飘落落,要死不活的模样像极了庙会上江湖郎中兜售的狗皮膏药。十三妹恍恍惚惚不曾细看,但据初步目测,映入眼帘的当是两瓣翘臀。真个奇哉怪也,红屁股?莫非眼前站了一只猴子么?且观其质感,与自家的明显不同。于是乎,十三妹有了个大胆的推断。这腚是男人的。这定是男人的。这腚定是男人的。暗黑烈焰红臀。呵……呵呵呵。对此一幕,甘十三妹这辈子从没忘记,每每想起来,便似看见两块肌肉散出惊心动魄的力量,紧紧地收缩着,拖住一具伟岸上身。面红心跳之余,十三妹总不免要感叹。这才是大老爷们儿屁股该有的样子!当然,这是后来的事。眼下,却逢危急关头。十三妹傻笑两声,一刹那的闪念过后急忙喝道:“闪啊!”红影似没听见,不动如山。下一刻,只听“乒”“砰”“乓”一片闷声难分先后,却不见想象中四分五裂的画面,反是几人兵器震脱手,被红影旋身一刀送往阎王殿报到去了。一切都太快。洞前的猎妖客根本没看清,只得一个背影。皮肤赤红,长发飘舞。血气蒸腾,似火焰缭绕。倒是这边还剩几人,看过正脸后无不震骇。“宠、宠渡?几时变成这幅鬼样?!”“油炸小龙虾么?”“还以被蛇吞了,敢情把蛇吃了?”“这小子还是人不是?!”“老子先撤,你们随意。”“这厮邪得很,不打了、不打了。” 清净地衣。“小可爱”。刃葬符。吞蛇。这一夜,宠渡展示出来的惊吓实在太多,鬼知道还有什么?又不像猫有九命,谁有多余的脑袋去尝试?还是赶紧回城筹备招役大典来得稳当。屁滚尿流会传染。猎妖客争相奔命,霎时散得干干净净。“等、等等我呀。”那驯鸟的陈热修因为取笼子,走晚了,丫丫叉叉跟在最后,被宠渡一声喝住,立马愣在原地呆若木鸡。“渡、渡爷有何差遣?”“把鸟儿——哦不,把貂放下。”宠渡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不然换你进笼子。”陈热修不敢不从,放出闪电貂,踉踉跄跄跑到远处,破口就骂:“你他妈就是扮猪吃老虎。”“有种给小爷站着。”“我站你奶奶个腿儿。”话音未落,人灰溜溜地去了。宠渡握了握拳,似有使不完的劲儿,借着火光,细察刚才被刀剑砍过的地方,额头、两肘及手腕,虽不曾断,却仍有半分深浅一个血印子。“这都没成?……果然不易啊。”炼体费时,绝非一朝一夕可成。在其他条件完全一样的前提下,耗费同等精力,往往炼气者修为已经噌噌上涨,而炼体者多半还在原地打转。不过,若有特别的机缘,则另当别论。便如眼下,宠渡完全融炼了錦蚺精血,纵然离钢皮铁骨仍旧差些火候,但就战力而论,虽不敢夸口无敌,不过仅凭这幅肉身,至少在炼气境内已难觅敌手。若一以贯之坚持到底,自然别开生面。那就是……同境无敌!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