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别人以为我不好了。
傻阿雪。
9
阿雪七岁时好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穿小裙子,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连最爱的糕点都不吃了。
或许是同窗的小伙伴说了闲话?亦或者府中人说漏嘴?
我沉着脸亲自找去,终于知道是阿雪的有位同窗,总是笑话阿雪,偶然从他爹娘那儿知道缘由,便趾高气扬地嘲笑阿雪的命格。
这般爱说话,舌头便拔了喂狗吧。
这事瞒不过父亲,他让我跪在祠堂,气得拿玄木棍狠狠打了我。
他问我错了没有。
我只是抬起那双平静柔和的眼睛,说没有。
父亲颤抖着将棍子扔在地上,眼圈好像有些红,他说,“鹤川,当初爹给你取名字时,是希望你能做一位德才兼备温文尔雅的君子,就像仙鹤一般。”
我有些迷茫。
德才兼备,温文尔雅?
我孝敬父母,怜爱弟弟,敬重师长,爱护百姓,自认为担得起“德”,至于才学也是备受夸赞,人人惊羡。
我待人温和有礼,处事周到,也担得起温文尔雅才对。
可我又想起父亲曾说的话,他说过于的温和其实是另外一种冷漠。
可是温和与冷漠是相悖的啊。
父亲见我不说话,闭着眼问我为何要拔那一家人的舌头。
当然嘴碎说了阿雪,让阿雪难过了。
父亲叹了口气,最后才道:“你未来是要袭爵的,那西南便是你的封地,封地里的百姓便是你的子民,仰仗着你活,奖惩有度,道法森严,你应当带头引领,而非动私刑,用酷刑。”
可是父亲,这些我当然明白,甚至律法我都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他们不是我的子民,他们是欺负阿雪,让阿雪难过的坏人。
最后我被罚跪祠堂三天。
10.
阿雪今日得知我被关了祠堂,担心地跑来看我。
他今日穿的鹅黄色小襦裙,很是可爱。
他突然一下就哭了起来,把我吓到,他抱着我胳膊问我痛不痛。
我才反应过来我衣服被打烂,背上一定伤痕累累。
我偷偷将背转了过去,笑着温和地摸阿雪的头,叫他回去,说还有两日便能带他玩了。
阿雪不知道我为何挨打罚跪,他想陪我,也跟着跪。
我没有阻止,因为我知阿雪撑不了多久。
等娘亲偷偷来给我上药时,阿雪靠着我,早就在蒲团上睡得东倒西歪,上面还盖了一层我破破烂烂的衣服。
娘亲失笑又心疼地看着我的背,说父亲当晚便后悔打这般重,拉不下面子又实在觉得我该罚,便叫娘亲来上药。
娘亲说我性子看似柔和淡然,实际冷漠自私,她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道:“希望我们的鹤川能想开些,能快乐一些,像阿雪那般。”
11.
我养了几日伤后,又发生了件大事。
阿雪穿了耳洞,他不耐疼,要我抱着他,给他耳朵吹吹。
我耐疼值极高,所以看着那点小洞,有些不禁怀疑真的有这么疼吗?
当然我没有问,任劳任怨地给他吹,若是问出来了,惹哭了,还得是我哄。
小阿雪很麻烦的。
12.
阿雪最近神秘兮兮的,偷偷背着我做事。
不过我太清楚他要做什么了,定是为我准备生辰礼物,因为再过不久,我便要及冠了。
他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得意地笑。
笨些便笨些吧,左右爹娘与我能护他一辈子。
13.
爹娘护不了阿雪了。
生辰前一日南蛮暴乱,他们匆忙赶去前线,最后却只剩两具尸骨。
我实在不信,周叔说暴乱就是一个误会,根本没几个南蛮人,且西南安定易守难攻,西南军军纪严明,作战厉害,最后死的只有父亲母亲,简首可疑。
除了京城那位,我想不出还有谁这般想我爹娘死。
阿雪一首哭,小小的身体一个劲地在颤抖,他说阿兄我只有你了。
阿雪我也只有你了。
14.
我操办完父母的丧事,在世家见证下完成了袭爵。
往后我便是新的西南王。
可一道圣旨将我召回了京,皇上担忧我与阿雪年纪小,特召回京培养几年。
不就是忌惮我手中二十万的军权。
父亲留给我的谋士陪我一起领的圣旨,待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