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趁你睡着用竹签戳你鼻孔。”
“嘿,龟壳一盖,我看你怎么戳。”
毛犊还站在那里,取下面具一瞧,是一副白羊面具。
猛地转身,看向往回赶的面具摊老板。
没等他追上去,已经走了老远的羽嘉唤他:“你怎么还不走啊?不会又走不动了吧?”
毛犊只好打消念头,捻着面具快步追上羽嘉。
认真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羽嘉斜眼瞥他,反问:“想起什么?我应该要想起什么吗?”
毛犊脑海里闪过羽嘉受罚时的面容,想说的话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轻声说:“没什么。”
“走吧,夜色还长,继续逛。”
——
三人一直逛到寅时末,介潭的钱袋子空空才返回客栈。
咚咚咚——
羽嘉活力不减,三步并作两步轻松上楼,率先进房间休息。
介潭是最后一个关上房门的。
一整天没睡觉可辛苦坏他了,沾床立马呼呼大睡。
毛犊躺在床上,侧头看着放在桌上的白羊面具,想到羽嘉说的话。
疲惫感逐渐袭来,他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待介潭主动敲他房门叫他起床时,已是酉时。
听到他起床的动静,介潭又跑去敲羽嘉的房门。
“奇了怪了,羽嘉居然会睡过头?”
咚咚——
“羽嘉,别睡了,起床了。”
咚咚——
咚咚——
“羽嘉?”
介潭皱眉,释放精神力感知,才发觉里面没有一丝羽嘉的气息。
轰的一声破开门,果真没有羽嘉的身影,甚至一丝活人的温度都没有,应是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
便带着毛犊出去寻。
刚下楼,掌柜看到毛犊手里捏着的白羊面具,出声叫住他:“客官!”
毛犊语气平淡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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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弯腰,在柜子里窸窸窣窣翻找东西。
刚一会儿拿出一副面具和一张折叠好的信纸。
“这是昨夜一名小姐命我交给您的东西。”
毛犊定睛一看,是昨夜他本想送给羽嘉的那副彩凤面具。
心一惊,快步走上前,一手捏着面具,一手打开信纸,忐忑不安查看内容。
信纸上密密麻麻的一团黑色字迹,有一半都被划掉了,真正的内容不多,毛犊三两下看完,内心莫名平静。
出声叫住已经跨出客栈的介潭:“介潭,不用找羽嘉了。”
介潭看到他手里的面具和信纸,“羽嘉告诉你她去哪儿了?”
“嗯。”毛犊点头。
介潭继续问:“她在哪儿?”
毛犊垂眸,“她死了。”
“死了?”介潭语气上扬,显然是不相信。
瞬身来到毛犊跟前,抢过信纸看了起来。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
不要想着来找我!
我好不容易决定去一个安逸的地方走向死亡,不准来打扰我!
要问为什么去死呢?
嘶……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哎呀,那就瞎说好啦,反正你们听不懂我也没办法再解释,不懂装懂就好了。
这些年呢,我过得也还算快乐吧。
嗯,那就谢谢你们咯?
你俩是仙,不懂凡人寿命不过百年的烦恼。
再过几十年,我会老,腿脚会越来越不利索,直到走向死亡。
我想趁着自己年轻、快乐的时候决定往后的未来。
在最快乐的时候依靠尚且利落的双腿走向死亡,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我才不想变成毛犊那样,一天天躺在椅子上需要别人喂饭。
嗯,就是这样,所以我就这么去死咯。
如果我还有来生的话,那就来生再见咯。
拜拜。】
读完信,介潭不可置信捂嘴。
“不是吧,我不过就骂她一句死丫头,她还真就……”
毛犊缓缓走出客栈,抬头望着天。
此刻已是傍晚,天边漫上一层晚霞,似展翅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