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就是他!就是这个十年前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野小子!”
马仙姑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充满了恶毒的指控:
“是他!他带着不祥!是他惊动了沉睡的邪祟!是他引来了这场灾祸!老槐神流血,就是在指认他!”
“他是靠山村的灾星!是引来邪祟的罪魁祸首!”
轰!
这番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所有村民的目光,瞬间如同冰冷的箭矢,齐刷刷地射向了阿猿!
那目光里,有惊疑,有恐惧,有恍然大悟的愤怒。′精+武¨暁!说′徃/ ?首!发·
更有被恐惧支配后急需宣泄的敌意!
“是他?”
“十年前……对!他是李婆婆从山涧边捡回来的!”
“那时候他就一身伤,嘴里胡言乱语……肯定是被邪祟缠身丢出来的!”
“难怪!难怪他力气不大,手脚却那么邪乎!爬树跟猴似的!”
“灾星!真的是灾星啊!马仙姑说得对!老槐神都流血指认了!”
“把他交出去!把灾星交出去平息山神爷的怒火!”
绝望和恐惧彻底扭曲了部分村民的脸庞。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一块拳头大的土块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小院!
“啪!”
土块砸在阿猿身边的泥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你们干什么!”
李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阿猿护在身后,对着人群嘶声力竭道:“阿猿是我孙子,他不是灾星!马仙姑!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灾星,老槐神说了算!”
马仙姑站在石碾上,居高临下,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李老婆子,你包庇灾星,是想让全村人给你陪葬吗?”
“邪祟说了,日落之前,若不将这灾星献祭到鬼哭林口,它就要亲自进村,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四个字,如同最沉重的枷锁,瞬间扼住了所有村民的喉咙。^萝/拉¨暁^税\ -已/发¢布~蕞,鑫~彰′劫^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汹涌的恐惧和愤怒。
“交出去!把他交出去!”
“李婆婆,你不能为了一个野小子害死全村人啊!”
“对!把他绑了!送到鬼哭林口!”
几个被恐惧冲昏头脑的壮汉,红着眼睛,提着麻绳和柴刀,一步步朝小院逼近。
他们看向阿猿的眼神,再无半分往日的邻里情分,只剩下看待祭品般的冰冷和凶狠。
阿猿的身体绷得死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看着那些逼近的、曾经熟悉的面孔,看着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看着石碾上马仙姑那张写满恶毒和疯狂的脸……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悲愤,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不是灾星!
他不是!
他想嘶吼,想辩解,可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他能感觉到体内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冲撞,想要破体而出,带来毁灭的冲动。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住那股暴戾的冲动。
不能……不能伤害他们……他们是婆婆的乡亲……
“阿猿哥!”
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传来。
是秀儿!
她不知何时冲出了自家院子,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了阿猿和那些逼近的壮汉之间!
“你们不能抓阿猿哥!他不是灾星!他不是!”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却倔强地不肯退让半步。
“秀儿!回来!危险!”
张婆婆在后面惊恐地大喊。
“滚开,死丫头片子!”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不耐烦地伸手去推秀儿,“别挡道!”
就在那蒲扇般的大手即将碰到秀儿肩膀的瞬间——
“别碰她!”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困兽濒死咆哮的低吼,猛地从阿猿喉咙深处炸开!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秀儿往自己身后一拽!
同时,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凶煞之气,如同沉睡的凶兽被彻底激怒,轰然从他单薄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