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庆象征性的征求了王丽和张帅的意见,两人仍对担任总督没有兴趣。王丽倒是加了一句,“如果实在需要,我倒是可以过渡几个月。”
“总督”一职,显然不能经常变换,张国庆也没有把握哪个会更好,最后确定下略有优势的宗孝先。
考虑到宗孝先没有州县主官的经验,又为他配备了助理阮光剑。现在担任盐州州长一职的阮光剑,身体不是太好,主官工作压力又太大,这一变动,主要发挥他参谋助手的作用,也有利于他身体的恢复。
退下去的陈宇峰,也不算完全退下,仍旧担任总司令一职。
另外两个候选人,张国庆也分别安排了差事:吴文玉任皖徽省主席,总理皖徽省军政事务,孔思松任鄂北省主席,总理一省军政,私下谈话时,张国庆说,小孔军事经验丰富,军事上,多请教小孔,小孔在政务上有什么不清楚的,也多请教吴文玉。
三个多月时间里,汉国鲸吞了一个半行省的土地,并且委派大员坐镇,显然到嘴的肉是不会丢了。
丢掉大片国土的金狼国,国主完颜独术正在大发雷霆:
“吾读盐州报纸方知汉国内斗,无暇北顾,已停战事。而读我前线战报,似汉军压迫极甚,催粮催兵,何也?”
堂中众臣全部躬身低首,竟无一人有片言。
完颜独术“啪”的将报纸摔在案上,吓得众臣一哆嗦。
三王爷阿唯今心中不快,他本可以不上朝,今天是被国主派人请过来的,除了他,另外两位王爷也都被请了过来。
他偷偷左右瞄了瞄,看众人均低头待训,只好硬着头皮从跨出一步,大声说,“马勇、完颜侍李两将当斩。”
国主心中一惊,想,这个阿唯今搞什么名堂,打了败仗,自应有人担责,只是斩这两人,有什么用?
此时众臣也都齐齐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阿唯今起的什么幺蛾子。
足足十几息后,国主才问,“爱卿何出此言?”
阿唯今说,“马勇,总理江淮军务,汉军攻城克寨,兵锋何指?不知。汉军主力何在?不知。汉军何时停战?不知。如此三不知将军,要之何用?完颜侍李,执掌国之精锐,北上逐蛮歌于故都,然南下三月不至前线,如龟行蜗步,如此肉头将军,要之何用?”
大臣们此时心中都透出些古怪,知道这阿唯今是在捣鬼,不说完颜侍李,本就是国主最近之人,便是那马勇,在国主面前也是极有面子,战之责必不会由这两人担。
一般朝堂辩论,讲究个兵对兵,将对将,今天这场合,阿唯今直接怼国主一派,下面倒是没有几人能与这阿唯今对仗。
另外两个王爷,还没有弄清状况,自是不会轻易出头,一时间,朝堂之上又冷清下来。
国主心知阿唯今并无要杀两人之意,但也不能如此僵持,目光向堂下众臣扫去,看到三司副使刘燕,虽然低着头,眼皮却向上挑着,便朝他轻轻点头,随即目光又移向他处。
刘燕知道国主需要他发言,虽然地位相差巨大,如今也顾不得了,于是跨出一步,躬身说:
“马勇功大于过。其虽总理江淮军务,但江淮本就为新附之地,叛乱从生,国之精兵又悉数北上,以拒蛮歌。即无汉之兵乱,军力亦仅可维持城防,勉力维持不使匪患做大。如今匪汉勾连,占地利人和,马将军虽失地,却保全大部兵力辎重,虽有过,却无大过。”
“侍李将军,北逐蛮歌,已是大功,南下遇百年洪水,辎重难行,此天灾,如何委过于人?”
阿唯今丝毫不退,“以君之言,失地千里者有功,踌躇不前者无罪?想我金狼建国百年,以武立国,竞有如此之论?”
刘燕正要辩解,又有一人出列,却是兵部侍郎拉发提瑞,此人极少在朝议时发言,几乎是个透明人,不想今天却跳将出来。
“王爷所言极是。”拉发提瑞先是肯定了阿唯今,然后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然此败却事出有因。数日来每有军报,臣必细读之,马勇将军虽有总理江淮军务之责,却无能战之兵。战之初,三大军团主力俱皆北上,营中仅数千看守,难堪大任,且不属马将军所辖。待战起,马将军手中几无一兵一卒,唯有抽调江淮州县之兵,然汉贼进军之速,将军之令未至,而城已破。”
“战起月余,马将军筹得步军四万、骑军三千,与汉军周旋于徽鄂之间,寻汉军隙而攻之,汉军有后顾之忧而进军之速大降,若无马将军之运筹,拖汉军于内斗,汉军岂仅猎数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