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聊着关于萧酌的话题,小心翼翼地扶着身边的人,往洞窟伸出而去。
“我记得师父好像还在我们要找的山壁上留了几个图画来着……那个时候她跟师伯吵架,说是要在思过崖上写满师伯是猪头的话,不过她写了几笔就放弃了。”
他摸索着自己的记忆,手电的光在岩壁上滑过,照出了一片文字。
狭窄的洞窟豁然开朗,大片的古老铭文印在墙壁上,仿佛来自古老时代的书信。
“找到了。”他牵着她过来,找了找开头,照亮了方向。
管云鸿望着那一小片墨迹,靠着他的肩膀,找到了方向,“你师父真是……很有个性。”
画小涂鸦不选个偏僻小角落,偏偏要挑个一看就需要爬半天的陡峭岩壁上方,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应该是个很有个性的女人。
这次她算是看完了铭文的完整的内容。
跟龙骨上细碎的文字不同,整片铭文的墙壁上刻画了完整的内容。
上古时期,龙盘河岸,虎踞山林,兴风作浪。蒙昧凡人,执炬引弓,屠龙擒虎,定居河畔,建屋治水,男耕女织,是为部落。
“倒是跟历史里讲的文明发源差不多,不过历史书里倒是没有上面说的这些神神鬼鬼的怪物。”管云鸿继续看了下去。
之后就是她所熟悉的那段,两个收服周边凶兽的部落开战,最终战争结束,两个部落开始合并。
通过战争与农业的交往,部落之间逐渐聚合,走向大部分人熟悉的历史。
“师父,应该就是这些部落的首领之一吧……但是好像没有提到所谓的旧王城。”她推测着。
“旧王城未必是你以为的旧王城,有可能,也只是他记忆中一个熟悉的地方罢了。”荀萧天给了个建议。
“有理,毕竟以当时的技术力,也造不出我们想象中的王城建筑。”管云鸿思索着,“王城会不会是他的老家之类的地方……”
她看向手里总结出来的地图,有些头疼。
根据师父自己说,是在战争中琢磨出诡道的,这样看来,师父应该是经常参与战争的部族首领,但从实际上的记载中可以看出,这些参与战争的部落都死伤惨重……
“应该,是这个。”荀萧天指向了一个地区。
“也对,这个部落,在之前的战争之中,虽然并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出了不少粮饷,说不定在决策上也做了不少的贡献。”管云鸿分析着。
为将者未必要是最能打的那一个,只需要在后方统筹全局就好。
她正想着接下来的行程和计划,转头就看到自己身后有张煞白的脸,微弱的照明下满头银丝恐怖得吓人。
“什么东西?”管云鸿还想飞起一脚踹过去,却被荀萧天拦下了。
那个脸色白得像是敷了铅的家伙走到光照处,把手中的篮子放了下来。
“到饭点了,我看你们没出现,就找过来了。”佘白把篮子放下,坐下来看两人的研究。
“你们要去循阳?”
“你知道?”管云鸿疑惑。
“因为我爹是循阳人士,我倒是会经常去看看。”佘白解释着。
她本想说“正好缺个导游”,又瞟到他身后拖着的尾巴,打消了想法。
这位还是刚刚被同伴确认死亡的“武曲”,真要是带着到处走,凭他这跟人类迥异的外表,被“贪狼”他们认出来的概率很高啊。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加个好友,我可以推荐一些当地特产给你。”佘白拿出手机。
因为假死需要,曲水萍帮他换了个新的手机号,并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除了他的游戏进度被迫要重新肝了之外。
管云鸿自然没有拒绝佘白的好意,加上了好友。
“谢了。”
听到管云鸿的道谢,佘白的尾巴尖微微翘起,转向荀萧天。
他被荀萧天捡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头白发。
那时的他随意披着黑色的外衣,即便是面对他这样稚嫩的孩子,也还是一脸紧绷与防备。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温和的荀萧天,看向一个人的眼神带着几分笑,对谁都不设防,比之前要有生气得多。
这是因为一个人,稍微改变了一点吗?
顾家,一个勉勉强强称得上是大家族的家族,虽然面对皇城里那四个庞然巨物还是要俯首称臣,但在循阳这个地方,算得上只手遮天。
家主将小辈